有人问:“怎么了?”
讲话的男人叫做何祖越,家里同谢家有生意上的往来,前一阵子在一场拍卖会上见到谢谢轻寒,他上前打招呼,完了还大起胆子问谢轻寒要周雪的电话。
谢轻寒当时没什表情地看他一眼,“有事?”
何祖越那时哪里知道谢轻寒同周雪的关系,还胆大包天地说:“不瞒谢总您说,我爱慕周小姐也不是一天两天,不知道可不可以请你帮忙搭个线?”
终于知道谢轻寒当时为什么笑了,如今才知那是一声嘲笑,而后才同他说:“叫你失望了,她不会喜欢你这种类型。”
当时只觉得谢轻寒无情,心想他未免管得太宽,周雪还没说什么呢,扩轮到他做主了?
眼下知道真相,只觉得背后冷汗都冒出来。
谢轻寒当时没叫人把他丢出去已经算是给他面子。
他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觊觎到谢轻寒的女人身上。
实际上,何祖越也不是特例,这些年不知多少人找谢轻寒打听周雪。包括周雪在国外那几年,他本就烦闷,偏偏总有不开眼的来问他要周雪的联系方式,还讲自己被周雪拉黑,有没有别的渠道可以联系到周雪。
每次有人来问,谢轻寒都是冷着面孔,一张脸寒如冰霜。
没有人知道,谢轻寒那时候自己都被周雪拉黑,有两年的时候,连他也联系不到周雪。
直至有一天晚上,周雪喝醉酒发给他,什么话也不说,只听见她在那头啜泣。
那几年太伤情,无论是周雪还是谢轻寒都不好过。
有一次,周雪问谢轻寒,“那几年,你有挣扎过吗?”
谢轻寒沉默很久,回答她,“有。”
不知多少个失眠的深夜,想一张机票飞去美国。不知多少次给自己借口去美国出差,也不知多少次将车开到周雪学校,非要看到她才肯死心。
这样一次又一次,也不知道是在折磨谁。
周雪要结婚的事情,传回望城。有一个周末,周雪接到暌违许久的老友电话。
电话是蒋斌打来,电话接通之后,他第一句话说的是,“阿雪,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接我们电话。”
那一年杨森他们同人飙车,周雪被甩出去险些丧命,从那以后,母亲禁止她再同杨森他们来往。
但其实她并没有怪他们,是她自己要和他们出去玩,就算真的没命,也只能说是命,误与人无尤。
可杨森他们也许对她感到愧疚,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联系过她。
那几年,周雪自己也因为谢轻寒过得伤情,没有心情管其他事,同杨森他们断了联系。
接到蒋斌电话的时候,她刚洗完头发,正要准备吹头发。原本有些意外,但听见蒋斌的话,没忍住笑出来,说:“我为什么不接你们电话。”
她拿起毛巾去书房,坐到谢轻寒身上,叫谢轻寒替她擦头发。
谢轻寒伺候周雪已经伺候得顺手,接过毛巾先帮周雪把发尾的水擦干。
蒋斌在那头说:“我们都以为你一辈子不会原谅我们。”
周雪道:“我没有那样小气,何况我现在好好的,一点事也没有。”
蒋斌在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小心翼翼问:“阿雪,你要结婚了?”
周雪道:“ 是。”
“你不要森哥了?”周雪下意识捂住听筒,看一眼谢轻寒,谢轻寒也看她,眼神仿佛在说,看你惹的桃花债。
周雪有些尴尬,说:“蒋斌,我同杨森一直是朋友。”
她下意识想起身,得离谢轻寒远一点,不能再叫他听下去,否则他乱吃醋又得哄好久。
蒋斌在那头叹气,“我知道。森哥是不能和你哥哥比。你跟着我们总是受伤,不是被绑架就是被甩下车,我们除了担心根本救不了你。每次你有危险,你哥哥都会及时出现,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可以处理。阿雪,他很爱护你对不对?”
周雪轻轻叹一声气,“蒋斌,你们什么都知道。”
“你很爱他吗?”
“是。非常非常爱他。”
蒋斌在那边沉默很久,过很久,才说:“森哥叫我同你说,祝你永远幸福,新婚快乐。”
“好。”周雪说:“谢谢你们。”
挂掉电话,周雪回头去看谢轻寒。
谢轻寒也在看她,周雪问:“你在想什么?”
谢轻寒看着周雪,缓缓说:“在想,你有多爱我。”
周雪转过身,重新坐到谢轻寒身上,搂住他脖子,俯下身吻他,她轻声说:“你知道的。”
谢轻寒搂在周雪腰间的手臂收紧,两人吻到几乎忘记时间。
庆幸今天是周末,不必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