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回到国内已经有一些日子,认真算起来,这些日子应是她过往二十几年的人生中最开心的日子。
仍然日日缠住谢轻寒,仿佛他身上的一枚挂件,连谢轻寒半夜上卫生间也要挂到他背上,搞得谢轻寒啼笑皆非,说:“我上洗手间。”
周雪睡得迷迷糊糊,搂住谢轻寒脖子,趴在他背上,闭着眼睛回答他,“我知道,又不是没看过。”
谢轻寒被她逗得笑出一声,把她从背上捞过来,压回床上,他俯身吻她,嗓音里带点笑,“少撩我,吃不消又要哭闹。”
周雪搂住谢轻寒回应他,两人吻一会儿才分开。她一双眼睛格外清明,望着谢轻寒说:“我何时哭闹了?”
谢轻寒看着她笑,低声说:“真该拿个录音机把你声音录下来,叫你自己听听。”
周雪唰地红了脸,踢了谢轻寒一脚,“你下流。”
谢轻寒笑,摸一摸周雪的头,这才起身去洗手间。
等谢轻寒从洗手间出来,周雪已经完全清醒了,横躺在床上,脑袋悬在床沿,长发垂到地上,等谢轻寒出来,同他扮鬼脸。
谢轻寒被她逗笑,把她抱起来,“精神这么好?”
周雪道:“我饿。”
谢轻寒抱她去餐厅,打开冰箱叫她自己找吃的。
周雪在冰箱里挑半天,最后拿了一只小蛋糕。
但又怕长胖,只吃两个就放下勺子。
谢轻寒一直坐沙发上看她,见她放下勺子,说:“不是饿了?”
“吃两口就行了,大半夜吃太多太罪恶了。”
谢轻寒在抽烟,她凑过去,“给我抽一口。”
谢轻寒看她一眼,眼里藏住笑意,将烟给她抽一口,随后将烟蒂捻灭在烟灰缸里,抱起周雪回卧室睡觉。
但回到床上,两人都已经没什么困意。
周雪把一只脚搭在谢轻寒身上,谢轻寒的手在她大腿上轻轻地捏。周雪在黑暗中望着天花板,轻轻地问:“谢轻寒,你幸福吗?”
谢轻寒很低地“嗯”了一声,反问,“你呢。”
周雪笑,说:“这些日子是我二十几年来过得最开心的日子。”
谢轻寒没有告诉周雪,这些日子同样是他三十年的人生中最幸福的日子。
不知多后悔,早知会这样爱周雪,当初就不该放她走。
周雪在外人面前很高冷,平日有人同她搭讪,只将对方看一眼,连话都懒得说一句。实则在谢轻寒面前是个小话痨,一整夜都在讲话,谢轻寒讲得少听得多,不知多珍惜有周雪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的日子。
可惜这样的日子并没有一直持续下去,七月中旬的时候,周雪同他吵了一架,当天晚上就搬回了老宅。
事情发生在七月十二号。
那天是谢轻寒生父祭日,生母打来电话,希望他回去一趟。
虽然谢轻寒为了同周雪在一起,脱离了谢家,但并不代表他对生父母有什么感情。
尤其是他的生母,他不明白为何她生下他,又抛弃他。
幸好他是到现在才知道真相,以他如今的阅历,已经不会刨根究底去追问原因。
也许每个人都有她的难处,何必去追问。
此行原本并不打算带周雪去,他去一趟天津,最多停留一天就会回家。但周雪那时已经快去事务所报到,想趁着还没有上班,多同谢轻寒在一起,一点也不想分开。
谢轻寒又何尝想分开。
他只是不说而已。
次日去天津的路上,周雪感慨谢轻寒竟然和她同命运,都是被母亲抛弃的可怜娃。
谢轻寒说:“我和你不同,我比你幸运很多,我幼时从未吃过苦。”
周雪道:“也对。谢叔叔待你如亲生,从小就有管家佣人照顾,你是真的大少爷。”
谢轻寒看着周雪,摸一摸她的头,“想什么呢?”
“在想,人和人的命真是不同。”
谢轻寒温柔地揉一揉她的脑袋,安慰她,“但你得到我。”
周雪望住谢轻寒,一下笑了,她搂住谢轻寒脖子扑去他怀里,笑说:“是。不知多少女人想得到你,我赢了她们。”
谢轻寒笑,低头吻她一下,“是,你最厉害。”
司机在前面开车,已经见怪不怪,无论后面弄出什么动静,都能专心致志开车,丝毫不受影响。
到了天津,郑女士亲自来接,身边还跟着个女孩。
见到谢轻寒,同他介绍,“轻寒,这是阿瑶,你的妹妹。”
谢轻寒没什么表情地点了下头。
郑娉婷这时候才看向谢轻寒身边的周雪,“这是?”
谢轻寒道:“我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