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有小厮端着个盆子将猪头送了进来。
这猪头有些惊悚,上面插着一根木桩,木桩上方劈开又夹着一张白纸。
“这……”
“这是什么人送来的?这是个什么意思?!”
小厮回道:“不知,小人只听到有人敲门,前去开了只看到这猪头没见人影。”
知州道:“将那纸张拿给我看看。”
小厮急忙从木桩上取下纸张奉上,有位参军围着这猪头转了一圈,只觉得肚子里面饿得慌:“这猪头甚是新鲜呐!”
知州展开纸张看了,面色顿时大变,扫了一眼屋里的大伙,尤其在薛知远脸上多停留了一下。
“大人,纸上写了些什么?”
知州便把纸张传给身边的人,每一个看了的都是面色古怪,又独独没有传给薛知远看。
薛知远面色难看,起身主动去要那猪头上的纸。刘参军纠结了一下还是将纸张给了薛知远。
薛知远低头一看,一张脸顿时涨红起来。
纸上写着:
众大人尽可以派人掘地三尺去寻我药草,寻到归薛家所有便是。薛家人所在之地,我泽某人退避三尺,不与抢功。
这纸上写的不与薛家抢功,但分明是要薛家人不要跟他抢功!
如果薛家人还要参与,这个泽公子就要退出了。
且听泽公子这口吻,似乎笃定官府衙门绝对找不到药草,哪怕是掘地三尺!
“阴险!”
薛知远啪地一下将纸张拍在茶桌上,怒气冲冲地看向知州大人:“我说什么来着,这泽公子一伙就是小人,大人,您可不要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知州皱皱眉头,心想这薛公子此时怎么不长脑子?这纸条上所写,分明是刚才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说不准人家现在还在房梁上趴着呢!
就算原本还有点被薛知远说动,此时也不敢有二心,救治全城百姓可靠不上薛府,还得是这个神秘的泽公子。
知州清了一下嗓子,道:“薛公子,如今万事以云州百姓为主,泽公子心慈人善,我们不应以小人之心揣度君子之腹……我看,每日与病患接触实在太过危险,泽公子不如留在府中静候佳音如何?”
“大人,你——”
薛知远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这是什么意思?人家送个插着棍儿的猪头,知州大人就直接把自己遣送回府了?
其他幕僚也纷纷点头:“是啊,薛公子,您玉体尊贵,比不得我们这些粗人,还是留在府中比较好。”
一番“推心置腹”的良言苦劝,薛知远愤然离去。
知州看了看剩下的人,面孔严肃:“各位都回吧,明日还要协助周家,不,是协助泽公子救助全城百姓,都早点歇息。”
之前围着猪头转圈的蒋参军道:“大人,不知打算如何处理这猪头?”
“叫人腌制了,明天送到周家去。”
蒋参军一听,眼中便无了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