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江承雪忍不住观察起街上的人,各个都是面黄肌瘦双目无光。
灾难来的时候总是接二连三。
相比起来,自家的日子真的好过极了。
钻进巷子,她将空间里面剩下的两只老得走不动的母鸡装进麻袋拿出来。
回家了便跟杨氏说是从药铺买回来的。
杨氏听说城外起病的事情,吓得根本顾不上那两只母鸡,赶紧喊了周春芽赶做香囊,把从朱掌柜那里带回来的药粉填在里面。
家里一人一个。江承雪得了两个,一大一小。
周伯路带了周泽勋出门,回来的时候就剩他一个人,将周泽勋留在那个大户家里了。
也的确得到了准确消息,城外起了病,其实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一开始没关注。
现在知州大人看病势越来越猛,只好组织城中的大夫出城诊治。一旦发到城里来那就了不得了。
“爹,要么就不要继续买粮买水了,现在外面太危险了。”
江承雪劝道。
她最初就觉得周伯路大量囤水囤粮的想法和做法不简单,现在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了。
家里,目前囤的这么多米面就他们一家人这种一天两顿,顿顿稀粥糊糊的吃法,怎么也能吃个两三年了。再往多的囤其实意义不大。
周伯路从一开始应该就不是想着顾自己一家人吃食!
在周泽勋被留在大户家里治病开始,她就隐约推测出公爹的打算,但也只是推测,不敢下断定。
周伯路下了一趟地窖,出来之后道:“最近就不要外出了。明早上把最近自家吃的水粮备足放在外头,我把地窖封起来。”
地窖里面一千多公斤的米面,好几大缸水,当然要藏起来,否则挖地窖的意义何在?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周伯路偶尔出去一下,大家都待在屋子里面。
家里人的棉衣都赶做好了,江承雪跟着母女两个学了点针线活,还在棉花里面搜集到几粒棉花种子。空间里面一种,又得到了一小碗。
杨氏不让江承雪做多了针线,说怀着孕不能太费眼睛。
这一天早上起床时就发觉不对,外面阴沉沉的,空气很重,让人喘不上气,连吹的风都重地跑不动一样。
江承雪出门一看,只见天空黑云压顶,随时要掉下来一般。
周通激动地在院子里拼命喊叫:“要下雨了!要下雨了!”
连周春芽也激动地搓手,跑到菜地去看那几窝可怜的萝卜秧子——发现鸡在菜地刨食后,这块菜地就围了起来。
杨氏看天,喃喃:“老天爷,你总算睁开眼睛看了,你再不睁眼人都死光了!”
“阿通,赶紧去把你姐屋里的油布抱出来铺上,这雨下起来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周伯路冷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