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耳尖动了动,心里那潭死水好像又开始活络。
但祁汀这种命令式的语气让她莫名不爽,凭什么他让她进去她就得乖乖进去,他以为自己的话是圣旨,说了别人就必须要听吗?
颜狗也是有自己尊严的好吧,真以为自己长得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她抬了抬下巴,双手环抱于胸前,模仿着祁汀的扑克脸,冷淡道:“不了吧,咱俩又不是很熟,有什么好说的。”
祁汀手放在门把手上,问她:“不想听?”
孟昭倒是想硬气的说对他的话不感兴趣,但偏偏她又个好奇心极重的人。
不过就这样被祁汀牵着鼻子走,怎么能让祁汀意识到她强硬的态度呢。
她满不在乎地扫了祁汀一眼:“孤男寡女,大晚上共处一室,这不太好吧,有什么话你就在这里说。”
祁汀看着偶尔经过朝着两人露出八卦神情的人,耐心道:“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孟昭轻嗤道:“不好意思,我定力没那么好,要是跟你进去,我可不保证自己不会对你做什么。”
到了此刻,她倒是毫不掩饰自己对祁汀的妄念。
祁汀深深凝视了她一眼道:“那算了。”
面对他这么没有诚意的态度,孟昭又气笑了,她不过就是打打嘴炮,过过嘴瘾,她一个弱质女流,能对祁汀这样一个大男人做什么,瞧瞧祁汀那对她避如蛇蝎的样。
真是好一个贞洁烈男。
算了,凭什么算了,祁汀不想说,她还想听了呢。
看着祁汀转身走进屋内,孟昭也跟着进去,在祁汀说话之前,重重甩上了门。
豪华游艇里的房间设施堪比五星级酒店,祁汀这间房除了有大号双人床外,还有独立卫浴和阳台。
看她跟着自己进来,祁汀也没多少意外,说了一句“稍等”就去了洗手间。
这一等,孟昭就等了快二十分钟。
洗手间里的自来水声一直不断,孟昭蹙眉,这么长的时间,这人在搞什么啊。
在她小声的嘀咕中,祁汀终于从洗手间出来。
孟昭下意识想损他两句,但看到他的样子,一下子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无论什么时候见面,孟昭眼中的祁汀总是斯文严谨的,衬衣扣子从来都是扣到了最上端,喉结以下的肌肤,从不裸露分毫,而现在的他,却和平时的模样大相径庭。
他站在离孟昭不足半米的地方,目光交接时,眼神有些迷蒙。
平时打理得干净利落的头发,也因为被水打湿而黏在了额角,脸上的水珠也没有完全擦拭干净,有几滴顺着他的脸颊轮廓汇聚到下颌处,然后滑过他半敞的锁骨,流淌到他身上更为隐秘的地方。
这形态,于祁汀而言是极为不雅的。
房里灯光明亮,窗外海浪声一浪接着一浪,阳台处玻璃门上的窗帘也被风吹得摇曳,看着祁汀有些泛红的眼角,孟昭心里可耻地痒了一下。
两人倒也不是第一次同处一室,但在这种私密场所,面对这个样子的祁汀,这气氛可真是说不出来的微妙。
孟昭舔了舔自己的嘴皮,咽了咽口水。
嘴上念叨:“冷静,一定要冷静。”
好端端的使什么美男计,都说了不保证什么都不做,祁汀还做出这副姿态来引诱她,这是想考验她的定力到底有多好吗?
今天她还非得让祁汀见识见识什么叫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孟昭的硬气随着祁汀戳到她额上的手指瞬间泄了个精光。
“你,挡着我了。”
纤长的手指带着凉意,力道不大,却格外明显。
很奇怪,明明额头和心脏隔得那么遥远,孟昭却感觉自己柔软的胸口也被戳了一下。
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正常情况下的祁汀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轻浮的动作的。
孟昭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在婚礼现场的那杯酒,不会是谁胆大包天在祁汀酒里下了药吧?
念头刚起,就被她否决,场上的酒又不是祁汀一个人在喝,要是有问题,这会儿早就闹起来了,况且,今天来的都是南江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谁敢这么下作。
祁汀这样子,到底是喝了多少?
她抬手,捂住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脏,阻止它的激烈跳动,侧身给祁汀让了位置。
祁汀走到沙发前坐下,倚靠在沙发背上的他姿态有些慵懒,眼神还是清清冷冷的,但仔细看又能捕捉到几丝平时没有的情绪。
明知道不能拿此时的祁汀当正常人看,可是他这副姿容,依然让孟昭心里泛起了点点涟漪。
真的有一点可耻的心动。
怕自己把持不住,孟昭找了个离他较远的地方坐下。
祁汀沉默地看着她,片刻后道:“你过来。”
孟昭摇头:“不要。”
祁汀闭眼:“那你出去。”
这态度,这语气,还是那个人人都说斯文有礼的祁汀吗?
小样,还挺有脾气的。
孟昭深呼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和一个醉鬼一般见识。
她别别扭扭起身,两步走过去坐到了祁汀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