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祁霄和江北还是一把火把纸人给烧了,看着被清理出去的灰烬,华清皎心里还是有隐隐不安。
“就这么烧了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麻烦?”
江北冷哼一声,“那也比大半夜让它一直看着咱们强。”
说罢,他又跟祁霄商量着去了趟存放纸人的储藏室,华清皎和慕晴晴便在宿舍内等着他们。
随着脚步声一点一点走远,窗外的呼啸的风吹动槐树枝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华清皎心底的愈加不安,那种感觉无法形容出来。
直到二人平安回来,华清皎心底的不安也无法疏解。
储藏室的门是锁上的,那——
纸人是从哪儿来的?
夜已深了,几人寥寥数语过后,屋子再次陷入沉寂,只有弱到几乎没有的呼吸声。
夜半工作的官清和钟雨。
突然出现标有员工的墓碑。
还有就是门外的纸人。
种种迹象,让华清皎犹如陷入泥潭,拼命挣扎,怎么也出不来。
思绪慢慢飘远,华清皎连自己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已经是天光大亮,仔细听还能听见外面熙熙攘攘的吵闹声,不像是平常家属悼念的哭声,更像是起了冲突。
华清皎看着已经空了的三个床位,拿出手机看了看信息,赶忙穿戴整齐赶到吵闹的附近。
今天下了雨,空气中多了些泥土的土腥味,这样的味道跟烟火味混在一起,实在是不好闻,并且地面还是格外的湿滑。
“来了。”
祁霄把手中的早餐递给华清皎,两人站在外围,看着围着一圈人的中心位置。
祁霄的声音清朗,神情如常,只是眉宇间多了些意味不明的笑意。
“江北混了进去。”说罢,指了指里面里面极其明显的一个戴着藏蓝色帽子,还在不停张望的人。
为什么说他明显呢,这一圈的人基本上都是戴孝的家属,只有江北的身上什么都没有,所以才极其明显。
“他们取骨灰离开时,下台阶脚底打滑,骨灰洒了出来。”
“洒了出来!?”华清皎不敢置信的朝里面看了一眼,但人群拥挤,她什么也看不到。
这也太不小心了吧,并且还不吉利。
怪不得这里面除了吵嚷声还有今天的哭声。
“最重要的是——”
祁霄的声音很轻,轻薄的嘴唇轻轻蠕动,但华清皎听得很是真切,一股寒意从脚底猛蹿到大脑。
“他说老人绊了他。”
话中的老人不言而喻就是其中一个家属抱在胸前那张遗像上的人。
华清皎压低声音,“这怎么可能啊。”
白天出现的鬼魂?
还伸出脚绊了抱着自己骨灰的亲人,让自己的骨灰被扬了?
图什么啊!
[这是个狠人!啊不,死人!]
[估计就是这个不肖子孙为脚滑找的借口。]
[不会吧,说不定真的老人显灵了呢。]
[上面的,你也是不肖子孙。]
[老人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是不是看错了,说不定不是这个老人扬的呢。]
[扬了就扬了呗,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