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打的热闹,紧张的氛围通过微风的传播,带进了黎明城的每个角落。
此刻,黎明城的汉子们正不断的在林中巡逻,他们十分想去帮神使大人的忙,但又害怕违背神使大人的指示,只好不断的穿梭于深林中,希望通过瞭望获得一点点前线的信息。
而穆娜,正和信仰恩赐的女人们,在黎明大厅前的空地上,围坐一团,默默祈祷着恩赐之神保佑各位神使取得胜利。
由于玩家们传播恩赐之名时,并没有教授祝祷词,所以她们只能翻来覆去的念唱“赞美恩赐”和“恩赐众生,苦难皆消”这两句。
当然,这不怪他们,因为他们也没学过。
念念有词,必有回应。
沈明在恩赐大厅中,还真的感受到了她们的祈祷。
这是他获得回应信徒祷告这一能力以来,第一次捕捉到了信徒发来的信号。
他站在恩赐大厅正中,将手慢慢举过头顶,然后轻轻一抹,整个穹顶变的一片漆黑。
然后,一个微弱的黄点,如同即将断电的灯泡般,忽闪忽闪的亮着。
仔细听去,“赞美恩赐”之类熟悉的语言正以一种拗口的语调低声倾诉着。
“原来是这么玩的,信徒虔诚的祷告与信仰的执念到达一定程度才会反馈给我,这是哪位信徒呢?”
沈明静静聆听着,但除了这几句重复的词,再也听不到其他的话。
于是他尝试着伸出手指,点了一下那个黄点。
周围的雾气忽然浓郁起来,青铜钟、原木桌、雾门都变得模糊,然后,一切景象都如潮水般迅速退去,整个恩赐大厅归于黑暗。
“卧槽?”
...
穆娜是知道神使可以复活的,但她仍然对战争感到畏惧。
她知道不死不灭的神使终会获得一切胜利,她怕的是自己再没有跟随神使大人们走下去的机会,毕竟神使大人们可以输掉一场战争,在下一次再赢回来。
但她自己,可能在输掉的那场战争中,就跟恩赐永别了。
她正一丝不苟的祈祷着,突然,一阵恐怖至极的压力包裹了她的全身,还没等到她张口呼救,视线一黑,她便被扭曲的怪力甩在了地上。火山文学
沈明看着面前这个被甩出来的女人,尴尬的笑了笑。
实在是不好意思,第一次当神,力度控制不太熟练。
看这身打扮,应该是荒野人,一个信仰恩赐的荒野人,那多半是黎明城的哪位神民吧?
穆娜极度恐惧的蜷缩在地上,甚至眼睛都不敢张开,她从没经历过这种怪事,以至于头脑空白一片,只剩下本能驱使着身体在颤抖。
除了颤抖,她没办法做出别的动作。
沈明看着这个惊惧到骨子里的女人,也没有下一步动作,他正在思考以什么身份来面对她。
主祭大人显然是不太可行的,很显然,这种随便拉女士进入恩赐大厅的行为,多少有点丢主祭大人的脸。
更何况还是以这么粗暴的方式。
正当他在思考,准备编造一个新的身份时,穆娜动了。
她没有感受到外来的侵害,于是惊恐的情绪缓解了一点,终于有一点点脑力开始思考现状。
她慢慢的爬起身子,从侧躺蜷缩变成匍匐跪地,额头紧紧贴着地面,以免自己看到不该看的诡异,然后她用两只手遮挡在左右眼角,眼睛悄悄地,缓慢地,睁开了一条缝。
雾气!
她跪伏的地面漂浮着黑色的雾气。
当自己祷告时,被拖入神秘的空间,地面上还是黑色的雾气,是篱笆树大人说过的,恩赐大厅中神秘且诡异的黑雾。
恩赐!
恩赐召唤了我!
穆娜的身子突然出现了僵直,如同被电击般,整个凝固成一座人肉雕像。
紧接着,整个黑暗空间中的雾气沸腾起来。
在沈明目瞪口呆之下,一根根雕刻着神秘符号的鎏金石柱拔地而起,直插穹顶;一枚枚神秘的印文凝固成实体,于在空中飘荡。
一轮巨大到足以让人产生巨物恐惧症的太阳从地平线升起,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就升到了天空正中,开始散发它引以为豪的光和热,将穹顶的黑雾炙烤成白雾。
“这tm都是啥跟啥?”
因为这些东西根本不是沈明所想,所以他还没从震惊的情绪里缓过劲儿来。
但更离谱的情景出现了,一袭流动星辰点缀的透明法袍穿在了他的身上,一座由黑雾与白雾交织缠绕成的神座从他的脚底浮现,然后迅速升高,将他拖起到半空。
一张画满了金色图案的红毯滚铺到神座跟前,红毯两边的雾气翻涌,渐渐凝聚成所有玩家们的模样。
“?”
沈明一脸懵逼的坐在半空的神座上,看着远处脚下一动不动跪着的穆娜,以及她两侧做着恩赐手势,躬身低头的玩家雾身,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大概是她意识中的恩赐吧。
没想到还能把祷告之人的意识具现出来,这招叫什么?沈明在自己的意识海中搜索了一阵,终于找到了意识抽取这个词。
你别说,这身袍子还挺酷炫,霞光为面,星辰作缀,乍眼一看起码得是金色传奇道具。
这个姑娘的想象力真是丰富啊。
“无需跪礼,我的孩子。”
装逼这种事情,沈明早已轻车熟路,既然场景都布置好了,我也陪你演一把。
悠远深邃的嗓音响起,让穆娜全身颤抖的更厉害了。
是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