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一个没留,两条腿骨被啃的干干净净,连一点渣子都没剩下。
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腿肉,还怪好吃的。
沈明咂咂嘴,虽然到口的肉都没有两根指头多,但是老荒野人舍利吉做饭的水平还是值得夸一夸,愣是做出了一种精奢法餐的感觉。
将所有的肉剃干净之后,将骨头和骨髓直接捣碎成泥状,然后从怀里抓了一把土一样的调料撒了进去,用锅蒸了一会儿,每人分到一个拳头大小的“泥团”。
搭配上两片不知道哪里摘来的像草叶子一样的叶片,就差个精致的盘子来摆盘了。
舍利吉说经常吃土会拉不出来,所以要吃点草叶子助于排泄。
所以真就是土和草,沈明一阵无语,在荒野上吃土和草,没想到有朝一日进了城,第一顿居然也是土和草。
不过话说回来,荒野上打猎骨头也就熬个汤,剩下的给猎犬或者用来做陷阱,还真没吃过骨头泥,补钙吗?
一群荒野人饭后围坐在火堆旁,闲扯着,内容不外乎某一天吃到的美味的剩饭、酒吧外看到的美艳惊人的女人又或者是对美好未来的畅想,沈明就这么听着,时不时的搭一句嘴,问一些关心的问题。
长期在荒野漂泊让他们对生活的期望低到无法理解,只要每天能吃上饭,能多活一段时间,对他们来说就是可以畅想的美好的明天了,至于找到稳定的工作,体面的活下去,也只是他们自嘲的方式而已。
对生存的美好向往,往往会被残酷的现实击碎,一声突兀的枪声响起,靠近院子门口的一个荒野人胸口嘭的炸开,倒地不起。荒野的本能并没有让围坐的人们慌乱起来,而是迅速的收起自己的东西,一个个腿脚麻利的向墙头和屋里跑去,身形矫健,并不像每天街边老弱的乞讨者。
但显然,沙豹的小弟们没有想过放跑一个,墙外不知道多少枪声响起,爬上墙头还没有翻出去的两人瞬间又掉了回来,一个头上中枪眼见已经死了,另一个肩膀不知道中了几枪,摔在地上哀嚎着。
沈明此时也已经警惕起来,他已经跟着舍利吉退到了屋门处,没有确定敌人数量,还不能轻举妄动,虽然他并不在意这具身体,但这些荒野人并没有复活的机会。他们虽然不能说心地善良,但在这荒野人命如草芥的城市里,能够不嫌弃的帮助一个刚进城的荒野人,显然心地不坏,能救一个是一个。
“赫尔斯,没想到你小把戏不少,把手里的致幻药剂交出来,我可以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沙豹跟他的小弟们已经走了进来,在他看来,几个无关紧要的荒野人,没有什么防备的必要。哪怕没有这么多小弟在,他一个人一样可以解决所有人,因为他在三个月前已经注射了Ⅳ类基因药剂,并且成功改造了自己的基因,现在他是一名基因战士了。
沙鳄帮的存在,就是为了给荆棘城的某些军团高层干些黑活,从内部攫取一些利益,显然这些黑活不能让军团的执法队知道,也不能走漏任何风声。沙豹这条倒卖Ⅳ类基因药剂和类人基因药剂的线,是经营了好久才从荆棘城运输队里打通关系拿下来的,这是独属于他自己的利益,帮派内部也不知道。
但是没想到第二回交易就被刚进城的荒野人赫尔斯碰到了,他们也调查过,怕是帮派里其他小头目派来打探风声的。但是事实并不复杂,一个刚进城的迷茫加迷路的荒野人,终于从下水道解决了自己的晚餐,然后搬开井盖上来时,不小心撞进了交易现场,以至于让守在巷子周围的小弟们显得很呆。
于是沙豹只能再把他送回下水道,垃圾人就该呆在垃圾人的地方。
但他没想到的是,赫尔斯居然活下来了,除了可以令人短暂产生幻觉的致幻药剂,沙豹没想到任何其他的可能原因。
觉醒者,算了吧,想想赫尔斯求饶时候的样子,哪怕他有一点点反抗的勇气,都不至于死的那么快。
舍利吉听到这个名字,环顾了下周围还活着的荒野人,小心翼翼道:“尊贵的大人,我们这并没有赫尔斯这个人,您是不是找错了地方,这可能是个误会。”
沙豹嗤笑一声,盯着沈明道:“怎么,没告诉他们你的真名吗?”
来找我的?
沈明眼睛微眯了一下,原来这具身体的原来的主人叫赫尔斯,看来这些人应该就是凶手了,大概是偷了他们的东西?
舍利吉震惊的看着旁边的沈明,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刚进城的荒野人居然隐姓埋名,还惹上了这么大的麻烦,他知道面前包围他们的人是沙鳄帮的,因为他们的其中一个人,经常在酒吧的门前吹牛说自己是骨干成员。
沙鳄帮在荒野人的眼里,就是死神的代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