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眼前一亮，略微移开面前的雷矛，怕把它惊走，然后直接开口问道：“怎么出去？”

对面的油鼠似乎愣了一下，然后试探的，缓慢的将肥硕的身躯往管道口挪了几步。

好家伙，城市下水道的油鼠这么肥吗，这得几斤油？

“吱。”（去哪？）

牛逼！这个技能好用，意识交流！

他兴奋道：“去地面，怎么走，你知道吗？”

“吱，吱，吱。”（没去过，危险，会被打）

“...”

这怎么搞，沈明灵机一动，继续问道。

“那新鲜的，吃的东西，流下来的地方，知道在哪吗？”

“吱，吱，吱。”（往上，左边，再一直走）

说着，油鼠居然还站起来，伸出爪子指了指上面。

沈明一脸震惊，感觉自己怕是对低智慧生物有什么误解，这交流没啥障碍啊。

“谢谢。”

“吱，吱。”（新鲜的，不好吃）

他跳下主管道，强行按下抓了这只油鼠的想法，摸索着向废水流上方走去。

吱吱？

对面的油鼠也是一脸懵逼，这个油鼠怎么长的跟吃的人一样？

...

沿着笔直的下水管道一路走来，左右时不时就看到一些横向的支线管道，有的废弃了，有的还在往下流着污物，不少管道里还有一双双警惕的小眼睛。

沈明没有管这些在享受美食，又或者聚众繁殖的油鼠，看到前方的交叉口，迎着更湍急的污水，循着油鼠指路的方向，拐了过去。

大概又摸索了十几分钟，终于在主干管道的一个侧支中，看到了通往地面的梯井。

终于找到了，再不出去，嗅觉都要失灵了，太臭了。

尽管他之前降临过很多无法描述的挑战嗅觉极限的场景，但这一次下水道的味道，绝对能排进前三。

贴在井盖仔细听了一会儿，有嘈杂的人声，但是离的不近，周围没有特别明显的响动，应该安全。

沈明用力顶开井盖，光明瞬间打散黑暗，紧接着一股燥热的空气涌进梯井，混着各种从未没闻过的香味。

他只觉得鼻腔获得了拯救，再用力一推，从梯井中跳了出来。

看样子是一条巷子，周围没有一个人，两边是空间并不宽裕的两栋楼，大概有四层的样子，头顶的窗上晾着几件五颜六色的衣服，看不清什么材质。

脚下是没见过的石板铺成的路，井口就在巷子中间，井盖也是没见过的金属材质，灰黑色，跟灰色的石板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巷子一端的尽头看起来就是喧闹的大街，但并不直通，隐约能听到拐角传来的喧哗。

这就是城市啊，不太像自己想象中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哪个势力的城市，看衣服的样式，应该不是传说中的联邦。

身上这身滴着污水的衣服肯定不能再穿了，不然穿成这样被人看到，肯定会认为是出逃的奴隶，被喊来的卫队抓起来。

自己又没有身体前任的记忆，也不知道南方荒野话能不能蒙混过去，所以说一定不能被看出异样。

趁着没人，沈明贴着窗户观察了一下，然后具现出一把维持5分钟的长枪管的步枪，将晾在阳台的两件件衣服和裤子取了下来。

然后用其中一件，在身上擦了两下，将另外一套在地上蹭了两下再换上，将枪和换下来的脏衣服一股脑儿扔进下水道，合上了井盖。

走出巷子，来到街上才发现街上的人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多，一道宽广的大石板路两边是高矮不一的各种楼房，最高的也就6、7层，中间还混着不少平房。

从他身边路过的人闻到他身上的恶臭味儿，又看到他脏兮兮的衣服，无一不流露出嫌弃的眼神。

他扮演的像个迷茫的乞讨者，靠边贴墙的慢慢移动着，不断打量周围的人和建筑，听着他们说的话。

有的跟荒野话很像，应该是正统的南星系语言。

他以前听聚集地的队长说起过语言的发展历史，荒野话就是逃跑的奴隶和本地土著交融之后，由土著语和南星系语言混讲发展出来的。

而有的，他也听不懂，大概是只有兽种或者类人讲的族语，这都是他们自己的语言，适用范围很小，一般只有族内交流用。

正当他默默打量这一切时，街边另一条巷子里，有一个人已经注意到他很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