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如此想,何书客自然也是,李延筠的武功连他都怕,谢嫦一个只会蛊术的弱女子,即便这两年不见学了些武功,又能厉害到哪里去?自觉谢嫦插翅难逃,所以看到宋宁也快马追上来,他便放慢了速度,与宋宁也并行。
见何书客慢下来,以为他有话说,宋宁也疑惑的看向他。
“许久不见了,之前那么多人在,都没机会与你叙旧。”何书客感慨道。
“我们似乎没有什么旧可续吧?”宋宁也犹疑道,他对何书客可没有什么好印象。
何书客桃花眼中流露出一丝狡黠,笑道,“怎么没有?宋哥哥?”
听到这个称呼,宋宁也顿时冷了脸色,何书客连忙补救,“别生气嘛,虽然我们无缘成为同门,但也没仇,也算是朋友,对吧?”
“我可不想要你这么没脸没皮的朋友。”宋宁也冷哼一声,上一次在常阳城门口不欢而散带来的冷淡也冲淡了许多,不知道何书客为何突然握手言和,不过本就没有交恶,此刻也算故友重逢,对何书客的态度,便不自觉的好了几分。
何书客不似在李延筠身边时那么稳重严肃,嘿嘿笑了两声,宋宁也嘲讽道,“原先见你还以为你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了,没想到你还是这副老样子。”
何书客讪笑,“李延筠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在他面前,我哪敢那么放肆?不过说起来,你和先生这次来,怎么没见小阿武?这么久未见,我倒还有些想她了呢。”
宋宁也一顿,思忖了一下,便觉得这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反正待会儿找到谢嫦,看到武幸,何书客也能明白是怎么回事,便直接说了,“实不相瞒,这次出来我们的目的就是找到阿武,她被谢嫦掳走了。”
掳走?不是自愿?
何书客桃花眼眼波流转,面上带出焦虑担忧之色,“没想到谢嫦竟是这样的人,竟然对一个无辜稚童下手。”
说出这句话时,何书客不自觉的有了几分幸灾乐祸的感觉,跟谢嫦相比起来,他的优点明明那么多!
若是他,绝对不会对妇孺孩童下手。
可他不知,也许在江湖上,这是优点,可在阴月教,这是缺点。
在江湖行走,你若是小瞧一个女人或者一个孩子,说不定就会栽在她们手上。
心思流转之间,何书客突然叫了一声,“哎呀不好,若是小阿武在谢嫦身边,李延筠此去,说不定小阿武会遇到危险,我们赶快赶上才是。”
宋宁也追上来正是为此,此刻也顾及不了许多,他抿紧唇,夹紧了身下骏马的马腹,催促它快些奔跑,好赶上李延筠动手之前。
等到再遇到有人烟的地方,已至深夜,一家陈旧的客栈孤零零的立在路边的林中,若不是门口亮着一盏红灯笼,恐怕都会被人误会为无人居住的破屋烂房。
方圆十里之内只有这一家能住人的地方,若是谢嫦真的只比他们早半日的脚程,此刻应该就在这家客栈住下了,众人放轻了动静,摸进了客栈之中,抓住睡在堂屋守夜的店家,低声询问他店中是否有一个带着兜帽的女子入住。
在睡梦中被惊醒的店家看着眼前一众刀剑在手的江湖人,有些惊恐的点了点头,一个小道士安慰道,“老丈别怕,那女子是个大奸大恶的邪魔歪道,我们是去为民除害,你且告诉我们她住在哪个房间?”
店家慌张的点头,小声的告诉了他们位置,便抱着被子缩在角落里不敢再动了。
小道士们稀里哗啦一股脑的便冲上了楼上,何书客一张圆脸笑的时候很是和善亲切,他安慰了店家几句,问道,“那女子是独自一人?还是带有同伴?”
店家见这些人并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绿林好汉,此刻又被何书客好言安慰了几句,神色稍缓,摇摇头道,“独自一人,未有同伴。”
宋宁也心下一沉,忙问,“那可曾见到一额间带着白玉抹额的女童?”
店家继续道,“不曾。”
宋宁也面色凝重了起来,难道武幸独自一人露宿野外?谢嫦也太过于残忍了些,怎么说武幸在圣教时与她也算相处有佳,怎么可以这样折磨一个小孩子?
辛好宋宁也对于武幸的武功水平也是知道的,小小年纪武功已经渐入佳境,若是再多修炼几年,内力深厚些,恐怕他都不是这小丫头的对手。
不担心她的安危,却心疼她的辛苦。
宋宁也犹不死心的跟何书客一同上楼,听到谢嫦娇笑着与李延筠对峙,确实未见武幸,只好不甘心的放弃。
何书客询问的眼神看向他,“怎么办?”
宋宁也低声道,“我去附近找找,她应该离的不远。”
何书客点头,“那你先去,待我助李观主擒住这谢嫦,便去帮你。”
宋宁也匆匆离开,何书客打开折扇便要返回李延筠身边,正好便看到武幸从房梁上一跃而下,猝不及防伤了李延筠,他离的稍远,来不及回护,心中却赞了一声,好身法。
不过就算他来得及去救,他也不想救,以他的性子,早不耐烦李延筠这老牛鼻子了,可没办法,还是要听得傅门主的话,毕竟他如今算得上是太阿门的人,傅门主赏识他帮助他,他总不能辜负傅门主的期望,这种小事,忍忍也就算了。
看到李延筠受伤,何书客心中便有些快意,觉得小阿武此举甚好,甚得他的心意。
只是没想到,一别两年,就连小阿武都已经成长为如今这个样子了,她虽年纪甚小,武功有所不及,可有如此心性,能在暗处躲避寻找机会偷袭,并一击得手,等她成长起来,必然将会是阴月教中领衔人物。
可惜,不巧,宋宁也刚刚离开,没有见到此时的武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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