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闻言,清秀面容毫无表情,依然声音清冷:“既然知道这二人身份,师妹还是奉劝二位师兄不要节外生枝的好,一旦错过师尊指定的那种灵花花期,等下一次可是要等许久的,更何况,这二人既然能够从林中安然无恙的出来,肯定会有所依仗,到时偷鸡不成,耽误了尊上交代之事,小妹就是想为二位师兄说话,恐怕也会难以抵消老祖怒火的。”
“是是是,还是怜师妹想的周全,是我弟兄二人一时糊涂,才会有此想法的,此行完了,麻烦师妹在老祖面前替我弟兄多多美言几句才是。”听到女子提到老祖,两名同胞男子全身一哆嗦,眼中露出恐惧神色来。
“只要顺利完成师尊交代之事,实情师妹定会亲自禀明师尊的,他老人家一高兴,到时好处自然少不了二位师兄的。”黑衣女子淡淡的回道。
“嘿嘿嘿,那我兄弟二人在此先行谢过师妹了。”双胞胎男子几乎同时黄牙大嘴一张,冲女子抱拳道。
“好了,时候不早,赶路要紧。”黑衣女子对两名男子恭维视若不见,面色微微一沉的说道。
奇怪的是,两名男子修为高于女子一截,却似乎对其忌惮异常,对女子的颐气指使言听计从,听罢各自嘿嘿一笑后,接着身形一动,毫不犹豫的进入林中。
黑衣女子此刻却身形微微一顿,回转身来,望着楚鸣消失的方向,美目闪动不定,清冷容颜露出几分疑惑之色来,喃喃道:
“不论你是不是他,既然有几分相似,救你一命,权当替公子行善积德了……”
声音低不可闻,如诉似诵,成于心间,消于风中。
莫名躲过一场大麻烦的楚鸣,此时正御剑匆匆赶路,为避免被人发现,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楚鸣动用了一张隐匿符,并专门挑选荒无人烟之处飞掠而过。
十数日后,楚鸣穿过宁国,进入古梁国境内。
正在飞行中的楚鸣突然遁光一转,方向一变,朝着古梁国京师,安郡城飞去。
……
安郡城,作为古梁国京师重地,已经丝毫看不出几年以前大战留下的影响,城中街上依然车水马龙,人流如织,各种买卖当铺、酒楼人来人往,喧嚣声此起彼伏。
晌午时分,一青年施施然走入城中。
青年一身淡蓝色衣袍,身材略显消瘦,面色带有几分苍白,却难掩其洒脱不俗之气。
蓝袍青年似乎漫无目的,悠然走在街道上,此时,街道两旁酒楼茶肆早已宾客齐至,喝酒划拳声不绝于耳,正值酒憨之际,不时从中传出几声豪爽大笑。
街道另一边,是一片简易的露天酒馆茶铺,各色人等或三五成群坐着闲聊休息,或进进出出一些衣衫朴素的走卒马夫,有老有少,认识的相互打着招呼,点头而过,相熟的则彼此多说几句,有趣的、听闻的,或者关于生计的话题,大概觉得该走了,才彼此拍拍肩膀,互相寒暄着告辞。
居家附近,妇人挺着壮阔波澜的胸脯,抱着嗷嗷待哺的幼子,眼神充满幸福,看着自家男人大口吃着亲手为其做得粗茶淡饭,时不时低头亲吻一下怀中的小娃。
三四岁的孩童,露着屁股,拿着大人制作的粗糙玩偶,来来回回穿插桌椅间奔跑,追逐着鸡狗,跌倒了,哇一声哭出来,长辈们见无大碍,依然悠闲喝茶聊天,孩童一骨碌站起身,顾不得拍打尘土,继续拿着玩偶,笑着追赶笨笨的土狗土鸡,脏兮兮脸上还挂着泪水……
青年远远的看着这一切,一动不动怔怔的出神,似乎看痴了一般。
蓝袍青年如此模样,自然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一名三十左右,满脸麻子的汉子跑到青年面前,满脸堆笑道:
“这位公子不知是走亲还是访友,肯定贵体乏累了,要不要乘坐小的马车送您一程?别的小的不敢吹嘘,若论对这皇城大小街道熟悉,小的敢说第二,还没人敢说第一的。”
青年似乎回过神来,看了看眼前麻脸汉子,目光一闪,不置可否的道:“哦,你怎么知道本公子不是本地人?”
“嘿嘿,小的在这皇城土生土长,干车夫从祖辈就开始了,全靠这点眼力混饭吃呢。”麻脸汉子嘿嘿一笑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