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药膏你有的吧?”阮仙贝问道。
“有的,雪肌膏万花谷还有很多。”岚昭抱着她的腰也跟她有同样的想法,女孩子真的太好了。
“那你记得按时用哦,一直到这个疤消失就好了。”阮仙贝说道,拿了手边的方巾递给她擦一下脸,“对了,走吧?我带你逛一下魔教。”
岚昭犹豫道:“会不会不太好?你不怕我——”
阮仙贝开玩笑地说道:“所以说万花谷的命都在你手里了,你小心点哦。走吧,半个月没见过白日的太阳,还好你坐得住,给我啊我就要闷死了。”
说着阮仙贝就带着岚昭出门在教中四处逛了一下,伤口刚好岚昭还是戴着面纱以防万一,她们路过田地路过小溪,路过书院路过校场,这里有小孩有老人,有男人有女人。
岚昭不禁想到,那么多人避讳的魔教好像和其他门派也没有什么区别,比起规矩森严的大门派好像更自由一点,人与人之间好像更亲近一点,好像一处世外桃源。
只是大家看起来都很怕阮仙贝的样子。
当然怕了!要知道阮仙贝这回又把教里上上下下收拾了一边,这半个月她搞了一个什么擂台,每天白日里没事就点着名叫人跟她过招,输了的不准用内力纯挨她婢女的十大板子,至今还无败绩。
挨打不可怕,可怕的是丢人啊!那些大男人趴在那里被两个小姑娘拿板子打十下,要有多丢人就有多丢人,一开始输的人还被其他人笑,渐渐的输了一个又一个,轮到自己他们就都笑不出来了。
说来魔教的能人异士也是很多,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人刀、双鞭鬼、阴风剑、无骨手都在这里。还有其他的高手,在外面也都算是风云人物了,可基本都是在地玄境二层三层,这地玄与天玄之间的差距又不只是一点,被阮仙贝打得十分狼狈,若不是阮仙贝压了自己的境界,只用地玄的实力,不然结果更加惨烈。
“圣女,姑娘好。”杀人刀葛彪见了阮仙贝两人先是问了好,而后抱拳苦笑道,“我这刀法实在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您能不能再指点一下?”
杀人刀葛彪,不知师从何人,曾经是一名杀猪人,七年前妻子原在富贵人家当奶妈结果被那家子弟奸淫而自杀,他上门杀了屠了对方满门后被官府通缉,一人血战二十人独自离去,他的刀法以杀人著称,要么不出刀,出刀必要见血,三年前在江湖上突然消声觅迹,有人说是殉情了,也有人说是躲起来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
看起来也不过只是个三十几岁的老实中年人,气息很沉稳,即使是走在路上也认不出来是杀人刀。
前两日葛彪被阮仙贝摁在地上打到毫无还手之力,感到丢脸的同时更加觉得自己的不足,勤奋练刀。
“不是刀法的问题。”阮仙贝跟他说道:“怎么练也没用,你先上山把柴砍了,我哥说准备过冬先保证各家柴火充足。还有要小心熊瞎子出来找食,别杀生。”
葛彪哦了一声,提着刀走了。嘴里嘀嘀咕咕手里还比比划划的,走了没两步又跑回来说道:“那我砍完柴再来问您?”
阮仙贝无语道:“葛大哥,我忙呢!我上次跟你说的你先琢磨一下!别不往脑子里过!实在想不出来,年后我再来指导你。”
葛彪的失望只维持了一秒钟,就恢复正常了,跟她招手说道:“哦......那说好了,一定啊!”
等葛彪走远岚昭轻轻问道:“杀人刀?”
阮仙贝惊讶的看她:“你知道?我以为像学医的一般都不太关心这些。”
岚昭略带不满地看她一眼说道:“我又不是死读书,江湖人江湖事还是略有耳闻的。”
“喏,你看。”阮仙贝努努嘴示意她看那边,书院正好上午放了学,一群小孩子哗啦啦的跑了出来,其中一个七岁大的女孩子冲到葛彪身前被他高高的举起来,他亲了亲女儿的脸颊,小女孩嘻嘻的直笑。
“他女儿,也算是有个念想吧。几年前他自己投奔过来的,因为他的名声他女儿只能跟着他东躲西藏的实在太辛苦了,只有我们能收他。而他的刀法就是在心理上无法再进一步,哎算了不说这些。”
“也挺好。”岚昭看向那远处温馨的一幕,很难将仁慈的父亲和当年一人屠人家满门的杀人刀联系在一起。
阮仙贝哼了一声,“你也不用太可怜他,导致他夫人死亡的不过是那家人的几个子弟,可他却没放过人家老老少少,屠了个满门。落到这境地也是他自找的。再说了,要是他争气一点多挣点钱夫人也不用出去干活了。”
“你看这些人都一样,都不容易,可来这世上走一遭,又有谁容易?听我一句话,不要心疼男人,会变得不幸。玄月剑派的小公子也是一样。”阮仙贝补了一句。
“我也不是可怜他,只是觉得......能收留他的你们也挺好的。”岚昭被她一大通道理说的直点头,“知道啦,再说我哪有资格去心疼人家?”
微风吹起两人的裙角,她们走累了便寻了一个山坡坐下,看着蓝蓝的天空阮仙贝说道:“明日我就跟你一起回去吧?万花谷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可以吗?”岚昭抱着膝,把头搁在叠起来的手臂上说道。
“嗯,我跟我哥说过了,他同意了。”
风吹起她的面纱,岚昭弯着眼睛对她笑:“那就辛苦圣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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