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上一次的经验,李昭对于这老太妃可不敢小看,这老顽太心思可多着呢。
为了自己人,她坑起别人来可是毫不心软的。
所以她说这样的话,难道是为了帮皇帝遮掩什么?
而李昭不动,那太监可不敢由着老太妃,当即让丫鬟们过来搀扶着老太太,然后瞥了李昭一眼,轻笑声道:“李大夫,你也请吧。”
“不敢,还未请教总管姓名?”
“杂家戴权,陛下跟前的秉笔太监,先前在荣国府,也见过李大夫的‘威风’。”
李昭皱眉,原来自己先前发飙的时候他也在场,不过随即眉头就舒展开来,怎么想,当时自己的表现也是没问题的,反倒更显得赤胆忠君。
所以就算戴权那不阴不阳的声音听起来让人难以捉摸,也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至于那护身符,只要没被人掉包,更不会出问题。
所以他就笑道:“原来公公那晚也在,小子不识礼数,当时闹了笑话,倒是让公公见笑了。”
这时前面的老太妃却转过头来疑惑道:“你们说地,可是史老太的寿宴?”
戴权立刻回道:“老太妃明见,老奴得陛下令,前去荣府祝寿,恰逢这位李大夫送礼,却不曾想他竟拿出了两个护身符来,说是自己所画……”
其实他对此也是心里呵呵,要说治病他毕竟还是把那些太医都束手无策的老太妃都治好了,可连画符都会,这就太扯淡了。
老太妃却呵呵笑道:“这么说来,还是荣国府的那些个下人不识数,也就是李大夫气度好,若换做老身,当时就走了,那符也得要回来才行。”
李昭心里呵呵,我若不是气度好,凭你之前那心里的想法,我就得在你身上埋点雷了。
而戴权听出了老太妃的意思,竟是觉得那符箓当真有用的。
他知道老太妃不会无的放矢,心里奇怪,但又不好多问。
这时也来到了厅堂外,戴权进去通报,不一会儿却是出来把他们都叫了进去。
李昭这才见到了皇帝真容,却见他生得方脸大耳,长相只能算是周正,但是坐在那里,脸含浅笑,不怒自威,气度实非寻常。
这面圣突如其来,但又感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至少李昭心里显得很是平静。
不过该表现出来的态度还是要表现出来,所以李昭进来便不再寸进,束手站在门口,像是等候老师训斥的小学生一样。
这位皇帝从潜邸时,便颇有人君之容,上位之后又励精图治,将太上皇留下来的烂摊子收拾妥当,可以说绝对算得上是明君一枚。
当然,明君更不可欺。
皇帝不吩咐,他就不打算有进一步动作。
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虽然他刚刚仓促目测了一下距离,觉得这个距离完全足够他一阳指命中皇帝的喉咙,将他一下了断,但这对他来说也没啥好处的事情,何必要去做,费力还不讨好。
而且皇帝一死,牵扯太广,没有稳固局势的把握之前,不要随便干这样的大事,要不然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为自己这一时举动而无辜受到牵连。
李昭可不想造孽,何况人皇帝说来也没有啥对不起他的地方。
“老太妃可安好?”
皇帝自然也没有在意李昭,先问候了一番老太妃,又对旁边那个郡王府小公子交代了一番,让他先出去顽儿。
这时老太妃主动提起了李昭的事情,皇帝似乎才想起他来,转过头来上下细细把他打量了几回。
这同样是皇帝第一次见到李昭,见他虽是小厮出身,但此时不管从样貌气质来看,都显得十分大气,虽然束手躬身站在那里,却并不显得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