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唯恐侍寝,可姜意也知道,这冰天雪地寒冬腊月的,祁阑再下半身思考也不会在梅林里如何,最多亲她几下,便轻轻点头。
半斤领命而去。
姜意看向祁阑,结果祁阑却没看她,只盯着眼前的梅花,手指夹在梅花上,略一用力,将那梅花从树枝上揪了下来,祁阑捻着那朵花,沉默了片刻,“今天,有人和我说,我父亲还活着。”
姜意瞬间眼睛瞪圆了。
继而后知后觉,祁阑支开半斤,是想和她说这个。
其实她和祁阑的情分,远没有那么近,不过是相互利用。
但这么机密的事,祁阑要告诉她,姜意心头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只是触动之后,又忍不住想,他时不时有什么目的?
没办法,从小讨生活让她想问题,惯以最大的恶意了。
“就是刚刚殿下离开的时候得知的吗?”
“嗯,”祁阑没抬头,还是盯着那朵花,像是要看透这花上的每一根经络,“在漠北,芦台镇。”
“殿下告诉妾这么细,就不怕妾出卖殿下吗?”
这下祁阑偏头朝姜意看过来,“你会吗?”
祁阑不知道是因为情绪问题还是怎么,声音有点哑,姜意竟然在他的话音里感受到些委屈,像是一只受了欺负的大金毛。
想要让人伸手rua一把。
姜意认真的摇头,“不会,不过......如果有人对我严刑逼供,我可能扛不住也会招了,所以殿下告诉我,其实还是有风险的。”
祁阑丢了那朵花,手指落在姜意的脸上,摩挲两下,“不会,孤不会让人对你严刑逼供的,以前孤忌惮莫太妃,可现在静妃都回了宫里了,孤手里也有莫太妃的一个大把柄,这大把柄还是意儿帮着孤一起找出来的。
孤不怕他们了,能护住你。”
祁阑说这些话的时候,姜意忽然鼻子有点发酸。
不是为自己,是为祁阑,她这一刻竟然和祁阑有点共情。
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能让一个太子爷说出这句:孤不怕他们了,能护住你。
福宝说,祁阑以前有个妹妹,死的很惨。
那个时候,祁阑很绝望吧。
姜意身不由心,抬手就抱住祁阑,拍拍他后背。
她想要给他一个安慰的抱抱。
可男女之间......尤其祁阑又刚刚开了半个荤,这个安慰的抱抱怎么管用。
祁阑扶着姜意的双臂将她和自己分开点,垂头看她,“心疼孤?”
姜意迎上这目光......这目光她可太熟悉了。
祁阑凑近一点,“抱一抱可安慰不到孤,换个方式好吗?”
不知道是夜色撩人,还是梅香扰神,姜意鬼使神差点头,“什么?”
“亲孤一下?”祁阑哑声说。
姜意踮起脚尖儿。
只是不等她凑上前,祁阑便先一步吻住她。
相较之前或汹涌或霸道或温柔的亲吻,这个吻明显是带着情绪的。
姜意在脸上感受到冰凉的液体滴落。
祁阑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