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朝祁阑笑道:“多谢殿下。”
祁阑看着她的眉眼,没说话,捏了那抱枕一角一下,转手将抱枕丢到旁边,自己又坐回去。
姜意则朝那老婆婆道:“您在京都这么多年,不就是盼着被人找到么,这是又叫什么呢?”
这话一出,满屋子人一愣。
那婆婆原本在尖叫,闻言声音都顿了一下。
姜意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个响指:好样的,姜小意!
就在婆婆声音顿下的瞬间,姜意乘胜追击,“别耗费这个力气在这里尖叫了,装疯卖傻的没意思,既然来了,该说的话肯定得说,与其装疯卖傻,不如想想一会儿该怎么说,才能给自己讨点自己想要的结果。
当然了,怎么说,你肯定早就想好了,想好了很多年,从你当年离开戚焕府邸,你就想好了吧。
让我猜猜,怎么?是你的亲人没了?”
那婆婆原本装疯卖傻的神色,一瞬间就阴沉下来。
长喜震惊的看着姜意。
我靠!
这也太帅了吧!
这怎么猜出来的。
姜意慢慢的在那婆婆旁边坐下,指了自己脸上的伤脖子上的伤肩窝处的伤,“你看,短短几天功夫,我脸上,脖子上,肩膀上,全都是靖安伯府和莫太妃给我弄得,昨儿我还差点死了,想必你也听说了吧?
你肯定听说了。
虽然住在豆腐街,还是个瞎眼老婆婆,可你肯定随时都打听着这些高门大院里的动静呢。
是不是?
你的眼睛,也不是真的瞎了吧?
让我猜猜,是哭的眼神不好使了?为谁哭?”
姜意一层一层,犹如剥洋葱一样的询问。
其实也算不上询问,这些基本都是肯定的句式。
那婆婆脸上的褶皱颤了颤,张了两下嘴,最终沙哑着嗓子开口,“我是戚焕夫人的陪嫁。”
开口这种事。
只要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后面就顺利了。
“靖安伯府的老夫人,你知道吧?你们府上嫁过去的。”姜意道,“靖安伯府的老夫人,和你年岁也差不了太多,当年她出阁的时候,你就在戚焕府中吧?”
“她根本不是我们府上的小姐!”那老婆婆忽然满目愤怒,怒火裹着憎恶,裹着泪水,裹着发泄不出去的满腔激荡,“她不是!”
能让她反应这样大,靖安伯府老夫人当年到底做了什么恶。
那老婆婆老泪忽然纵横。
“可怜五小姐,还没有及笄啊,我可怜的五小姐,戚焕那个老畜生,他不是人,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却让人活生生的捂死了五小姐!
他明明可以让人把五小姐送到庄子上去,五小姐那么乖,根本不会反抗他,他却要杀他!
为了那个贱人,杀了五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