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阑说完,扬声叫了四皇子的亲随。
那亲随一脸茫然进来,看向四皇子。
祁阑却吩咐,“去,替你们殿下跑一趟,去问问莫太妃,她是不是和孤说好了,这次要保下你们殿下!
她若是说话不算数,孤也不强求!”
那亲随征询看向四皇子。
四皇子则狐疑盯着祁阑,看了须臾,一抬手,“我不相信你,去问!”
一刻钟后。
亲随再次站在书房当地,“殿下,莫太妃那边是说,这次的事,让殿下莫要担心。”
祁阑顺势叩击桌面,“签字吧,签了字,一笔勾销,不签,只怕莫太妃也救不了你。”
连莫太妃都发话,四皇子没办法,只能签了。
离了四皇子府邸,长喜忍不住笑,“等四殿下反应过来,怕是要气炸了。”
祁阑只让四皇子的亲随去问莫太妃是不是要保下四皇子,是不是说好了,但是没提签字一事。
他钻了个四皇子和莫太妃信息差的空子。
这个空子能钻,就在于当时是他把四皇子的亲随叫进书房吩咐的,而四皇子自己因为狐疑莫太妃到底是不是插手了,所以当时没有再另行吩咐。
亲随不知道签字的事,莫太妃那边的回馈自然就是帮忙摆平。
一旦四皇子和莫太妃再联系上,很快两人就都能意识到被骗。
不过那时候已经无所谓了,他已经拿到亲笔签字,这就是一道有力的把柄。
“你去一趟大理寺,让靖安伯府把尚未归还徐记的东西全都还了,还不上的折算银子,莫太妃肯定会派人过去,要求释放靖安伯府,记着,只有东西都还了才能释放。
至于那些黑衣人要如何定性,让莫太妃的人去和大理寺那边周旋,你不要开口。”
长喜不开口,那将来这件事在被抖出来,就能说是祁阑迫于莫太妃的压力不敢追究,只能拿到四皇子的亲笔保证书就算是不了了之。
所有人都知道祁阑怕莫太妃。
不会有人怀疑的。
长喜得令,领命而去。
祁阑回了太子府便直接去了姜意那边。
他过去的时候,福宝正在院子里吩咐人准备晚膳。
“姜侧妃呢?”祁阑问。
福宝行礼问安,“侧妃娘娘刚刚睡醒,说晚上小吃小羊排,殿下在这边用膳吗?”
祁阑嗯了一声,“去传崔世清。”
姜意刚刚换过药。
肩伤未好,又添脖子伤,脸上被甩巴掌的印子还未消散,整个一伤痕累累,瞧上去可怜的不行。
祁阑在椅子上坐了,瞥了她一眼,“为什么要假死?”
一天的喧嚣过去,夜幕降临,人也冷静下来。
姜意摸了摸脖子上的伤,朝祁阑笑道:“殿下说呢?当然是因为在这里活不下去,所以才想离开,又不能真死。”
祁阑搓着指腹,“因为莫太妃吗?她不敢要你的命。”
姜意忽然一笑,“原来在殿下眼里,不要命便是万事大吉啊,那对不住,在我眼里,挨打也很煎熬。”
祁阑皱眉,忽然不知道该接什么。
他这么多年的人生经验,只有两个字:活着。
或者换两个字:熬着。
可姜意的行事风格,明显和他不同。
看着姜意,祁阑沉默了须臾,道:“你在靖安伯府的时候......也这般反抗?”
这话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