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祁阑都不说话,姜意干脆也懒得问了。
爱去哪去哪吧,反正她也做不了主。
半个时辰后,马车速度渐渐缓慢下来。
姜意掀起一点车帘朝外瞧,入目就瞧见几盏红红的灯笼,很是喜庆的挂在树上。
马车一路走,这一路都有灯笼,姜意往外探了探头,看到马车前面是一条长而笔直的大道,大道两旁,红灯笼挂在树上宛若列阵的士兵,照着一方光亮。
马车走到大道的尽头,进了一个大院子。
大院子里依旧灯火通明,马车一来便有人迎上前。
马车戛然而止,祁阑仿佛才醒过神一样,皱眉,疑惑的看向姜意,“你怎么在车里?”
姜意:......
我不该在车里,难道应该在车底?
姜意舔了一下发干的嘴皮,“殿下也没让我下去啊。”
她肩窝的伤口虽然包扎了,但真的疼的厉害,在宫里又那么一通折腾,现在整个人透着一种即将归西的虚弱感。
祁阑皱着眉,脸上带着不痛快,一把掀起车帘下去。
姜意在马车里犹豫要不要下去的时候,听到外面祁阑冷着声音朝长喜道:“她怎么跟来了?”
语气里全是厌恶。
姜意缩缩脖子,就放弃了下车的打算。
“马车在太子府门前停了一会儿,不见姜侧妃下来,卑职便误会了您要带她过来,卑职这就把人送回去。”长喜立刻道。
福宝跟了一句,“可姜侧妃肩窝的伤怕是经不住颠簸折腾,刚刚从宫里出来上马车,奴婢就瞧着流血了又。”
祁阑脸上挂着烦躁,没接话。
转身大步流星朝正房走。
长喜和福宝相视一眼,福宝正要叹口气说她跟着姜意回去,祁阑忽然又顿住脚,“让她下来。”
姜意一耳朵听见这句话,不等车帘被掀起,已经起身。
倒不是她多积极,实在是她身上难受的厉害,在这里的话......大约有床能让她躺会儿吧,这宅子看的十分豪气。
“侧妃娘娘小心。”福宝连忙扶了她,小心翼翼把人搀扶下车。
祁阑还拧着眉,看了一眼姜意肩窝的伤,吩咐:“让大夫给她重新包扎一下。”
说完转身就走。
明显没打算让姜意跟上他。
“这是谁?”
只是在祁阑话音落下一瞬,一道温和的声音忽然从姜意背后响起。
姜意还不且回头,就眼睁睁看着抬脚离开的祁阑顿足转身,看向她身后。
姜意也转头,看到一个穿着白色狐裘大氅的女子迎面走来。
那女子身后跟着一个小丫鬟,小丫鬟手里提着一个硕大的红灯笼,照的她那雪白的狐裘大氅一片红晕。
她走到姜意跟前,目光落在姜意肩窝的伤口上,皱了眉,“这伤不轻,天冬,快把她扶进屋里。”
祁阑咳了一下,道:“不必,让大夫瞧就是。”
那女子没理祁阑,只催促,“快点,把她扶进屋里。”
说着话,她从身后小丫鬟手里接过灯笼自己提了,那小丫鬟上前一步扶了姜意。
原来这小丫鬟叫天冬。
姜意转头看向祁阑。
眼见祁阑脸色虽然不好,但却没有再反对,姜意摸不清状况,只能任由天冬扶着她进屋。
一进屋便闻到一股令人心神镇定的迦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