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胜匈奴当夜,城内剩余士兵本想庆祝一番。
可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六千名生死与共的兄弟,如今只剩下二百余位伤兵。
不只是谁昨日还说着衣锦还乡后可以好好孝敬老人,今日却连尸体都难以找到。
萧瑟的秋风席卷而过,冬天约莫是不远了。
金鑫看了看各自黯然神伤的士兵
“哥几个也别伤感了,底下的兄弟拼死守住这座城,不是让咱和小娘子一样哭哭啼啼的。”
他说罢便起身。
从将军府的床下拿出了两坛酒。
“兄弟们,军令禁酒,不过我的性子兄弟们也都知道,我这次带头违令。哥几个别说出去嗷。”
金鑫也不等众人做出反应。
他独自跃上城头,将一坛酒洒在城下。
“地下的兄弟莫怪,满城也就咱有这两坛酒了,分你们一坛,这点肯定不够喝,尝尝味意思意思就行了,要是反攻匈奴成功了。老子高低也要在这地方整个酒湖,你们不喝也得喝。”
“走好。”
金鑫再转头已是面目扭曲,极力压制这情绪。
城中剩余得二百士兵,见这假将军面目扭曲,气氛终于有些缓和。
“这老小子还哭鼻子了。”
金鑫拿出另一坛酒,倒在流城而过的小溪中。
“酒少就别想着一人一杯了,捧着这溪水解解馋就行了”
他率先捧起一口溪水,喝下。
身后二百余位士兵也照做。
王广宇同样捧起溪水,一饮而尽。
“王兄弟,你是义士啊,咱这次没能好好招待,下次一定。”
王广宇挥手表示不在意。
大家都捧着溪水喝完之后,气氛再度转为凝固。
不知又是谁,在人群中冒出一道怪声
“这水真的好喝吗。”
“好喝个屁,酒味没喝出来多少,倒是喝了一肚子沙子。”
人群之中随即转为哈哈大笑。
到了中午,一轮大日高高悬挂在正空。
略微缓解了西北深秋的凉意。
众士兵早已疲惫不堪,在正午的太阳下睡着了。
王广宇坐在金鑫对面,二人侃侃而谈。
“话说你志在参军,为何名字还要取个鑫字,三个金字堆叠在一起,可不就是想让你大富大贵吗。”
“我家祖祖辈辈都从军,每次出征总会少几个人,到了我这一代,人丁稀少的不行,我家里人便想让我经商,可我耐不住性子,最后还是走上了从军这条路子,我十四岁参军,到如今已经十年过去了,混的还不算太差,有这么多兄弟愿意跟着我,只可惜.....”
“对了,你真不打算参军吗,要不以后就和我待在一起把,咱也算生死之交了。”
“我很想参军,但还有些事情未曾做,也有些事情未曾调查清楚。”
王广宇说完望向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金鑫见状也没有多问。
二人又聊起了三十年前凉州外的那场大战,
那是中原首次反攻匈奴的一战。
那位号称五百年难出的军事天才。
在黄河外四十万杀六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