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人之间唯一的话题。
“听我舅舅说,我娘年轻的时候,能把天都捅破。”
男人似乎也跟着在回忆,声音都放软了,“她,何止。”
烈九卿仰头看着他越发温柔的模样,不自觉想到了温容。
“虽说有些冒昧,但是你这么好,为什么不追我娘?”
“好?”男人自我怀疑着,“我是个海盗。”
“海盗怎么了?我娘敢冒天下大不韪,那性子会在意吗?”
“感情不是两个人的事。”男人没啥有些苦涩,很淡,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
烈九卿指尖合拢。
“感情为什么不能是两个人的事?一定要为了别人牺牲吗?一定要因为接人委屈自己吗?一定要被别人认可吗?两个人在一起已经够辛苦了,为什么不可以干干脆脆的好好在一起。”
烈九卿像问男人又像再问自己。
“生逢乱世,身份不同,处境不同,选择就会不同。”男人只有提起顾徽音的时候,情绪才有些起伏,而此刻又是平平静静,好像看破了红尘。
“不会后悔吗?”
“不会。”男人脱口而出,“我很后悔当时听她的话,尊重了她的选择。但其实,我只要稍微自私一些,就能带她离开。”
说到这里,男人看向烈九卿,“你怪我没有出手搭救吗?”
烈九卿摇摇头,“不管你是不是我的生身父亲,我都没有资格怪你,我娘也不会怪任何人。她从生到死都很清楚自己要什么,她爱也热烈恨也热烈。我相信她你所做的每一个选择,都是最好的结果。无论是对她,对我,还是对别人。”
男人瞳孔微微瑟缩。
“而且,我娘说过,我爹的骨相很漂亮。”
烈九卿仰头望着男人,“除了温容,你是我见过骨相最漂亮的人。”
男人拳头猛的握紧,某种情绪很快就被压了下去,“好了,到地方了,你先休息吧。有事,你让贝贝来找我。”
男人刚转身,烈九卿就喊住了他,“还是给我找艘小船吧,你好像不能进大秦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