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尹睿就自己骑着自行车去买微型摄像头了,压根没有想报警的事。
因为出发的晚,又要学习超新款夜景摄像头的使用方法,等弄完就八点半了。
毒贩是十一点交易,尹睿出了商场看看时间,便把手机调了静音,骑着自行车飞快赶往犯罪地点。
秦闿其实是真不舒服。
说不舒服都是轻的,他一辈子都没这么遭罪过,他是今天午饭前开始发烧头晕的,吃完午饭直接栽倒了,下午三点看了医生确定是分化前兆,便立马回了家。
初中时期老师就着重讲解过分化课程,这是每个分化者必须经历的历程,不需要刻意就医,顶多备点应急药,不过林女士精细,请来了两个分化专家。
秦闿回到家后,因为虚热的厉害就睡了一觉,一觉睡醒摸过手机一看,已经晚上九点了。
他揉揉头疼欲裂的脑袋,迷糊了一会,喝了一口水,这才猛然想起他和尹睿今天有重要约定。
已经九点了!
操!
他和尹睿约好白天去买微型摄像头,八点前去巷子里蹲点找机会放摄像头的。
事不宜迟,秦闿立马给尹睿打电话,可是连打了三通都没人接。
秦闿急了,咬牙撑起身来发短信:你在哪,不准一个人去巷子!
信息发完,秦闿对门外大声喊道:“哥,哥,哥!”
一直在卧室里陪秦闿的林女士刚接通电话出去,一听到儿子的声音立马挂断电话,跑了进去。
隔壁卧室正在刷题的秦阔也听到了,也起身过去。
林女士坐到床边扶起秦闿,一脸担忧:“儿子,怎么样了,好些了吗,胸口还闷吗?”
秦闿看着大步走来的秦阔,忙道:“哥,你见小睿了吗,他来过吗,我打不通他电话,你去帮我看看他这会在家吗?”
秦阔眼底阴霾一闪而逝,语气生硬饱含醋意:“他下午六点来过一趟,你现在是关键时刻,不是操心……”
“不是的哥。”秦闿猛地摇了下头,喘着大气说:“我和小睿前天晚上在巷子里遇到几个人密谈,很可能是毒贩,他们今晚十一点交易,我们约好八点前放摄像头,我……”
“胡闹!”林女士一听是危险事,呵斥道:“这么危险的事,当时就应该报警……”
秦阔却是一下子扑过来,抓住秦闿肩膀:“你说小睿电话打不通?具体地点在哪儿?”
“我、我说不清,那老巷根本没有路名。”秦闿着急道,他六神无主的抓了抓床单,突然抬头说:“但我记得地方。”
“先穿衣服。”秦阔迅速拿过秦闿的外套扔给他,一边拿过秦闿手机给尹爷爷打电话,得到的答案是尹睿不在家,当下决定:“跟我去。”
林女士不认同:“不行,你弟他正在分化,万一……”
“小睿更危险。”秦阔打断她,给秦闿拉好外套,裹严实,蹲身在床边要背他:“妈,下楼让程叔备车,快,愣着干嘛,开你的红色轿车!”
林筱筱常开的红色轿跑相对比较小巧,走巷子方便点。
坐上车,秦阔催促林程开快车后,一边给尹睿打电话,一边问秦闿:“余彬彬和肖慎哲知道那个地方吗?”
“慎哲不行。”秦闿扶住车把手,明显虚弱:“桃子熟但需要时间找,不是我们常走的道,我记的标志不多,小卖部往西南大概十、十好几个路口,咳咳,一、一颗很粗的烧焦半边的柳树,在前一个路口好像还有个大红漆门。”
秦阔用秦闿手机给余彬彬打电话,简单说明状况后,让余彬彬带上两个人,去找秦闿说的地方。
挂了电话,秦阔又动用父亲的关系联系了警局。
虽然动用大量警力会更快的找到犯罪地点,但如果尹睿真的过去了,会更快的暴露尹睿,如果尹睿已经被对方抓了,那么极大可能会被迅速转移,关于这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
秦阔便一直忙于打电话,握住手机的骨头顶的皮肉发白,血管都根根爆显出来。
不知从何时起,尹睿就住进了他的心里,也许从第一次跑马是因为在梦里吻了他,也许是从幼儿园午睡时第一次偷亲了熟睡的他,或许是更早的他第一次撞进他的眼睛里。
总之,他早已把尹睿深深劗刻在他的骨血里,超越了对所以人的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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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巷里,天早已黑透,路灯坏了大半,昏黄的不如月亮头来的实在,静寂的只能听到间歇的蝈蝈叫声。
这一大片老巷子是遗留争议区,政府为了日后规划不让私人改造房舍,而住户们又对征收补助不满意,两房僵持一耽搁就是十几年,能搬出去的早就搬出去了,剩下些个孤寡老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走动。
这也是老巷子犯罪率高的原因,连周围的小学生约架都来老巷子。
尹睿七拐八拐,准确无误的找到昨天经过的烧焦半边的歪脖子老柳树。
他把自行车往柳树上一靠,嘴里叼着棒棒糖棍,双手插兜里,穿着宽大T恤和破洞牛仔裤,抖着腿,活脱脱一小流氓。
此时此刻,小流氓有点虚。
小流氓扒着墙角往另一条巷子瞄。
怕怕。
妈的,原来做英雄不是那么容易滴。
突然就磕到了人民警察的神圣。
两个老头边说边走的消失在拐角,他们的声音慢慢远去,破旧小巷又恢复了宁静,这次突然静的连个蝈蝈都没有了。
就是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