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镇司这两日挺忙的。
司长尤毕方忙着准备今年的献礼,一众驻镇吏则是忙着配合‘采药司’采药。
朱玉苟宝陪同的是‘采药司’的一个小队长,叫做郑义。
郑义在‘采药司’待了很多年,资历很深,最为擅长抽血,为人冷血残忍,死在他手上的女子数不胜数。
“爹,娘………”
青烟镇一户农家里,传出女子凄惨的叫声。
‘采药司’的武人蛮横的押着一对母女,神色冷酷。
女子年龄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稚嫩的脸庞之上此刻满是惊恐与眼泪。
她的父亲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樵夫,正低声哭泣着,想要追过来拉女儿的手,却被朱玉苟宝给拦住。
“我的女儿啊……你们不能抓走我女儿啊,她才十三岁,还没有十六岁啊,不是说了要年满十六岁的女子才献血的吗,我女儿没有十六岁………”樵夫声泪俱下的喊道。
啪!
朱玉直接扇了他一巴掌,有些厌烦的道:“钟山,你给我安静一些,献血一事,一切都由县衙说了算,以前县衙确实是说未年满十六者不用献血,但是今年不一样了,今年县衙下达的命令是,凡是青米城所属范围内女子,无论年龄大小,一律要献血。”
“那难不成三两岁的婴儿你们也要她献血吗?”钟山面红耳赤,怒吼道。
朱玉愣了下,他没想到老实巴交的钟山竟然敢吼他,这钟山平日里靠着打柴为生,平日里也是一副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模样。
今日却敢这般说话,真是见了鬼了。
不过人说‘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这钟山可能是太担心女儿的安危了,毕竟献血可是要出人命的。
青米城每年到了献血的日子,总是会有许多女子死去,所以,每一次献血,就如同去鬼门关走一遭,运气不好,可能就回不了家了。
“呵呵,钟山,你可知你现在是在和我说话?”朱玉冰冷的眸子盯着钟山,犹如阴寒的毒蛇。
“朱大人,我…我…我女儿她还小,身子又弱,不能献血啊,我求求你们了,网开一面吧,我求求你们了……”钟山终究还是惧怕朱玉,痛哭流涕的跪了下去。
驻镇吏在青烟镇,那就是活阎王,掌握着大部分平民的生死,这种几十年如一日形成的威压,不是钟山这个小小樵夫可以承受的。
“钟山,实话告诉你吧,今年县衙下了命令,只要是青米城范围内的女子都必须献血,无论是三岁女婴,还是七老八十的老妪,都不列外,所以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的砍你的柴,莫要多嘴,否则今日就是你的祭日。”朱玉淡淡说道。
钟山顿时面若死灰,无力的垂坐在地上。
他的妻子李氏这是第三次献血了,自从献了两次血以后,李氏的身子骨越来越差,甚至还染了病,这一次再去献血,恐怕就不能活着回来了。
“钟山,你一定要想办法……咳咳…想办法救女儿啊,她是我们唯一的女儿……她才十三岁……她不能被这群畜牲给害死了。”李氏冲着钟山大吼道:“儿子因为你的懦弱无能已经死掉了,现在你的女儿马上就要死了…………”
砰!
“妈的,臭婆娘,吵的老子耳朵都疼了。”
‘采药司’的武人直接给了李氏一拳,让其昏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