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收声。
赵缙却趁机为自己开脱:“顾迎清,我理解你,但不代表我能忍受你的污蔑吧,当时你怀孕了,说是赵南川的,又怕被人发现后带你去打胎,要我帮你瞒着,我好心给你安排住所,找看护照顾你,你竟然这样说我?”
说完,还自嘲一笑,看了看程越生,“我知道你清高,看不上我这种私生子,只是我没想到,你为了嫁给南川哥,使这种手段。如今南川哥不在了,立马又找上别的……啊——”
赵缙话音未落,程越生已经走到他面前,猛地抬腿踩在他伤腿的膝盖上,用力一碾。
此举无人能料,大为惊讶。
虽然只看程越生动过一次手,可想到他少年时的名声,竟又觉得此举是他作风,一时无人出面制止。
只有赵笙反应过来,上前想要拉开他,“你干什么?”
程越生眼神指着她,“你识相点,不想他腿废掉的话。”
“神经病!”赵笙却不敢再上前。
赵缙痛得冷汗连连,惨痛一叫之后,死死咬着牙关,哧哧地喘气,阴狠地瞪向程越生。
程越生居高临下瞧着他,皱一皱眉,神情不悦:“看什么看,说啊,还有什么想说的,你继续说。”
赵缙才要开口,程越生又往脚上施加了几分力道,神情沉着轻蔑,行为粗暴猖狂,他收腿,忽地又使劲往他胸口踹了一脚。
越来越多的目光,像是有重量,一点点施加在顾迎清身上,负荷过重,压得她就快喘不过气,她一秒也不想多留。
她从程越生身后走出来,“今天到此为止好吗,我没说过不配合。”
顾迎清去拔自己头发,手像不听使唤,扯得头皮生疼,最终拽下几根头发递过去,带着息事宁人的语气,“行了吗?”
等保姆当面接过头发,顾迎清转身离开。
傍晚时分,天将黑未黑,灯光点亮,清辉朦胧。
她不知所想,也像不知来路和去向,只知道循着通往大门的路,一味地往外走。
大门就在眼前,顾迎清被人握住手臂,被一股力道轻轻往回拉,转身差点撞程越生身上。
顾迎清下意识想拉开距离,盯着他胸膛小声说:“别让人看见了……”
她已然神魂分离,还要故作平静的样子,看得程越生不是滋味。
他带着她到停车坪,把人塞进车子后座。
顾迎清突然才记起,自己今晚准备去看他的,想知道他具体的伤势。
于是她问:“你的伤怎么样?”
程越生看着她清亮的眼眸,低声答:“没什么大事。”
她点点头,“今天没换药吧?你换药的时候我想看看你的伤。”
程越生没搭声。
顾迎清也不在意,提及这话题的初衷,就不是想要他的回答。
她扭头看着窗外,搁在腿上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
顾迎清不知道这车要去哪儿,大概是要回程越生那儿,在经过某个路口的时候,她突然想要去一个地方。
给了司机一个西郊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