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摆手道:
“不!当然不是!我在组里很好,很安心,就是担心我的表现不好,所以,所以...”
“我还当你是傻的,原来你也是肚子里精明着的,那我也就可以放心地和你讲讲了。”
李晨风手一扬,制止了我的解释,继续说道:
“组里不是要减人,而是要扩大,现在国家掌握着这么大的一个优势,**们的意思是,如果不能把这些信息好好利用起来,更好地建设国家,是对人民对历史的犯罪。陆陆续续还会有人进组,不但在情报方面要加强,还有科研、社科方面的专家,甚至学**员,以后可能还会成立专门的部门来负责这方面的事务,所以,形势是一片大好啊!大家不要着急,更不能掉队,大势所至,浩浩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李晨风激动地站了起来,夹着支烟,边踱着步子边说:
“蝴蝶说,他的目标是星辰大海,星辰大海啊!这个词好,很形象,很壮观,鼓舞人心,激励斗志!就像蝴蝶描述的一样,神舟飞天,嫦娥奔月,深海潜航,都会实现的。**说得好啊,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九洋捉鳖,谈笑凯歌还,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这其实就是我们国家的目标嘛!现在我们要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然后让他的知识更好地为国家服务。”
“至于你,小林!”李晨风转到我面前,指了指我。
“也不知道你哪来的那么多胡思乱想,本来我是很看好你的,你虽然资历浅,但**不是说过,白纸上才好画画嘛!你在组里的工作也是任劳任怨、兢兢业业,就是太缺乏自信了,说白了,就是太年轻,Too young Too simple,一点点考验就被吓住了。你自己也能想到,你是部队的代表,部队不保你保谁?除非你犯了原则性上的错误,不然军委难道要说,歹势啦,我们这个人派错了,我们把他换下来再找一个人进来,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何况,要不是你业务敏感性强,政治觉悟高,及时地发现了一号机的重要性,那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大问题呢。”
李晨风激动起来,外语,方言都往外冒,他给自己点了根烟,接着说:
“我也不妨明白地告诉你,你也不要骄傲,**对你也是印象很好的,他说过两次来信都让你碰上了,而且都发挥了关键性的作用,是名难得的福将。国家领导人对你有这样的评价,啧啧啧,还有谁会要动你。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你啊,就是不该考虑的事情考虑得太多,做事情束手束脚的。现在正是你干事创业的大好机会,年轻人,放手去干,我支持你。”
对组长的赞赏我谦虚地表示了回应,并就自己如何加强学习,认真开展下一步工作诚恳地向老前辈请教了意见和建议,宾主双方进行了诚挚和友好的对话,收到了良好的效果。
在谈话的最后,李晨风组长强调:
“陈观水同志的问题,并不是你们大家想象的那样,我们现在不搞株连的那一套了,要说熟悉,我们组里哪个不和那个家伙认识啊?没有和他打过交道啊!他犯糊涂,不可能要别人替他背锅嘛,根本不是那回事!现在的问题是,京城局里有个叫吴道的失联好几天了,这个人又做过那个人的手下,那个人被采取措施后,怕是听到什么风声跑了,所以现在怀疑这个吴道就是打入到我们里面的特务,甚至信里提到的那件事会不会就是这个人在里面牵的线,现在还不可知。吴道这个人也在观水的手下干过,对他有一些了解,会不会也拉拢过他,还有,吴道参加过3·15专案的一些外围工作,对我们的工作究竟知道多少,这些都要查清楚。所以请观水过去是协助调查,查清楚了就会回来。千军,你关心同事本意是好的,也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毕竟我们的工作特殊,不能意气用事啊!这件事就到这里,就不要和别人说了。”
组长一席话语重心长,我连连点头,组长最后有点叹息地说:
“不是蝴蝶写信,我们还不知道我们的内部未来会出这么多问题,这个反间工作确实是任重道远啊!必须是认真总结经验教训,防患于未然啊!”
看到组长聊得有些累了,我连忙起身告辞了,组长要送送,我也拦住了。
我走了没两步,组长又把我喊了回来。
“小林、小林,回来,回来。”
我纳闷地回来,看到组长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想了一会好像又摸不着头绪,然后有点着急地问我道:
“你把刚来的时候和我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我只好边努力回忆便说道:
“组长,这是我写的材料,给您交来了。”
“不是这句,然后呢?”
“组长,你看观水还会回来吗?”
“也不是!”
好在刚过不久,我俩也都是记忆力很不错的人,然后就一句接一句地对了下去。
等到我说到“你知道的,我们都是在大院里面长大的,读书啊,打架啊,参军啊,总有些机会交际到的。”这一句的时候,组长突然打住了。
“对、对、对,我好像想到了什么,总感觉哪里不对,很微妙,是的,很微妙的联系,到底是什么呢?是什么呢?”
组长在屋子里团团转,蒙着头在思考,我在一边帮不上忙,干着急。
转了十多分钟,组长还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想到什么了,只好挥手把我打发出去,自己慢慢地再去想。
半夜三更的时候,我突然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了,我摸出了放在枕头下的手枪,大声地问是谁?
敲门的人回了一声,但我没有听清楚。
我拉开灯,走到门侧,轻轻地打开了门锁。
李晨风冲了进来。
“小林,我终于想到了!”
我穿着短裤、背心,手上还拎着一把枪傻傻地看着他。
小楼都被刚才的动静惊醒了,各个房间都陆续亮了灯,然后可以想见外面的警卫也处在随时发动的状态了。
李晨风抓抓脑袋看着穿着各种短衣短裤涌进我宿舍的组员们,脸上难得有了一丝尴尬,他有点恼羞成怒地说:
“既然大家这么警觉,都起来了,叫上章天桥,那就开会!”
底下哀声一片。
我叫林千军,我是**“**”**的一名核心组员,看组长的节奏,他似乎是有了重大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