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迈步就要出门,我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声:
“局长!”
局长听下脚步,回头看着我,目光坚定有神。
我一不做二不休走过去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小心**!”
局长微微点点头,然后出去了。
然后,门关上了。
我叫林千军,是x局的小参谋,一个很小很小的小人物,我的上面是科长,科长上面是处长,处长上面是局长,局长上面是**……
我已经卷进了一个惊天的大事件当中,就像是那封信里说的一样,蝴蝶扇动了美丽的翅膀,要在全球掀起血腥的风暴。
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当然我也有过很多次梦想到自己做下了大事业,站在荣耀的殿堂,胸前挂满了勋章。当机会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砸在我头上的时候,我却畏惧了。
局长的办公室里,局长出去了以后,四个人就这样站着,秦参谋就守在大门口,眯着眼睛,看似谁都没看,其实每个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即便不考虑他手中那只上了膛的手枪,就凭他一个打十个的个人武力,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乱动,他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只是忠实地执行着局长的命令。
隋秘书的脸上没有表情,就站在自己进来时站着的位置没动,他见过我拿着的那个文件袋,有可能会察觉到什么蛛丝马迹,所以局长对他也不放心,名义上是局长叫他和秦参谋一起看着我和许老头,实际上他也被看起来了,哪都不能去,什么也不准说,作为一名长期待在**身边的秘书,估计心里也很郁闷的吧。
许老头很平静,就那样站在自己进来的位置上,这是个老狐狸,他知道的更多,他见过那封信,研究过封面,知道信封上的信息,虽然不知道信里的内容,但是,他看到我,看到现在这个架势,他一定已经猜到了是今天的来信里出了大事了吧。但他就是当做没事一样,气定神闲地在那里站着,心理素质太好了。
我也站在原地没动,不知道自己该干啥,只知道自己在这里真的是什么都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动,只能等,等有人打破现在僵持的局面,或者等局长回来,对我们做出新的安排,而等待未知的恐惧,对我是一种煎熬。
我的心理负担很重,局长看了那封信会那么紧张,估计是他也开始相信那封信里说的了吧,他会去向谁汇报呢?**?还是……
前面的信里的内容已经那么惊悚了,那个“蝴蝶”为了让我们相信他的话,后面会不会还写了什么更加要命的东西呢?
时间过得很快,我还正在胡思乱想,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办公室里的寂静,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是局长办公室的一部电话响了,是他办公桌上的那部内线电话。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响个不停。
大家都被电话铃声给催活了,轻微地调整着自己站僵硬了的身体姿势,盯着那台响个不停的电话机,没有人敢上去接听,只能任由它响个不停。
看到大家都盯着电话,老许弯下身子,用两只手在他的那只受伤的左腿的大腿上按了几下,顿时又把大家的视线吸引到他的身上。
老许直起身子,看到大家都盯着他,他也没有一点害怕,继续是他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看看大家,然后看着秦参谋说:
“秦参谋。”
秦参谋看着老许,右手却悄悄地摸紧了枪柄。
老许却似乎没有发现似的,继续说道:
“局长可能要出去蛮久,不如让大家都坐下等吧,不然,你们还年轻,我这把被美国人打了一枪的老骨头就要站不住了。”
说完,又特意锤了锤大腿。
大爷,许大爷,大家都知道你受伤的地方是膝盖好吧,你拿你的大腿锤个什么劲啊。
秦参谋看看隋秘书,隋秘书轻轻地点了下头,秦参谋说:
“大家一个一个地来,千万不要做多余的动作,都坐下来。”
于是,老许倚老卖老跑到沙发上坐下,隋秘书给自己抽了根有靠背的椅子,秦参谋把个小茶几拿去挡着门,自己坐在了上面。局长办公室里能坐的地方都被他们占据了,就留下他办公桌后的那把交椅给我,我又不敢去坐,既不愿意也不敢去和老许挤沙发,只好就地盘腿坐在了地上。
这个位置太被动了,万一有什么事,反应都要比别人慢一拍,真的是小菜鸟斗不过老麻雀啊!
电话响了一阵就没响了,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寂静。我坐在地上又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蝴蝶”的来信里,对我而言,从我的职业立场和年轻的浅薄的见识来看,最可怕的就是揭穿了那位的身份,前美国中情局的某部长,居然是我们的人,有什么比这个更吓人。
我虽然因为出身和工作的原因,知道一些我们情报部门里的超级英雄,那些象星星一样闪亮的名字,如果“蝴蝶”信誓旦旦地所说的是真的话,那么那位前辈所在的位置太重要了,太关键了。
如果,我想的是如果,我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开始深信“蝴蝶”的话了,那位前辈已经安全地退休了,那么是谁出卖了他呢?那封信里的叙述我还清晰地记得,就像刻在心里一样:
......直到我们的x部门里,出了一个**,出卖了他,他才被发现的...如果不是那个**的出现,也许他就能隐藏到死都不被发现。
我们的内部出了**,出了**!
会是谁?是我们这一线的?还是别的情报部门?
**,有多高?到哪个级别?在什么位置?
为什么要叛变?
那位前辈是哪条线上的人?是军,还是政?如果这个国家只有几个人知道那位前辈的真实身份的话,那么问题出在那些人的身上,该是多么危险的事情,会对国家造成多么巨大的损失啊。
我在等待命运对我的判决,我傻傻地坐在地上,胡思乱想,不在意屋子里的人是在怎么看我,怎么想我。
我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腿早已经麻木了,膀胱里因为紧张积满了尿液,我的过敏症居然好了,我没打喷嚏了,我的脑袋里因为胡思乱想所以一团麻纱,最后是一片空白。
突然,我生起了一个念头,一个更**的念头!
万一,万一的万一,局长就是那个**怎么办?
我顿时就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