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杨开刚去,言侯又来,是韩彬让其来传递那些新兵蛋蛋的训练情况,大体的情况是改教的已经教完,剩下全凭战场上接受鲜血的历练。
言侯进门之后,没找到杨开,不敢回去,见那亲兵捂着头一筹莫展的模样,坐下闲聊,一边等待。
谁知言侯听闻那亲兵心中苦楚之后,急得跳脚大骂他心智不全,苦口婆心为他解释,说杨开没得空之意,便是要其带上路再弄,以解长途行军之乏。
亲兵幡然醒悟。
韩彬、曹莽二人被其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
杨开与商榷虽然可以说达成了共识,可真正战场之事,他还是想要问问两位阿哥的意见,毕竟相较自己,他们常年随杨太岁冲锋在前,对外面的形势了解也比他详尽。
四人之计,怎的要比两人之计长。
“据闻,河南自崇祯三年始,便连年大旱,秋既无收、麦又难种,野无青草,十室九空。两位阿哥早前跟着大哥在河南等地活动过,应该还记得清楚,我们商南城之整,裹挟之众至少可达七八千人,如此庞大的军队,所过之处,小城小县避之不及,更不可能主动出击,想要顺利进入开封边界倒也不难。”
杨开将其与商榷剖析的细节说了出来。
韩彬闻言定下踱步,说道:“开哥儿,你当知道裹挟之众,难成战力,我们实际能打的人,还是原先那些老兄弟,算上其他几位老管队手下的人马,能战者恐怕不足四千之数,战力算不上强的。
要知道,如果老回回在开封战事已起,我们急急前去,恐怕回营分兵不及,我们便要孤军奋战,此计恐怕......”
“说说你对开封之战的判断。”曹莽皱起眉头,他在心中衡量再三,不作言语,突然轻轻一句问道。
他向来如此,心思缜密,事情要了解详尽才做判断。
“如今大势如此,我们想要把底下的人手,个个训练出我们老兄弟那种身手,几无可能。料他河南诸地,常年灾荒,又饱受众贼纷扰,加之明廷欠兵之饷已久矣,定是民稀军弱,有战力的战兵不外乎那些将帅的家仆。
卢阎王又已经去往了陕西,我们此番入河南,只需应付左良玉。进则瓜分战功,败则退回修整,官军乘胜势追击,当也是将目标放在那些有名有气的营头身上,而我们,将会在此战之后扬名,再夺城立旗,败兵之将无不来投,岂不也是一件美事?”
“关键还要看与官军的交战情况,我营千骑,尤擅野战,攻城略地,不显优势。”曹莽愣了一下。“难道你要......”
“我都已安排好了。”
“那可以试一试。”曹莽缓缓点头。
韩彬听得杨开分析得头头是道,几次张嘴,却几次都是哑口无言。他自然不是担心,但也知道量力而行,野地作战他从未怕过,马兵攻城本就无力,何况当初高迎祥在南直隶下令攻打滁州,可是有前车之鉴的。
满城的火器将会成为他们最大的敌人,但整个计划下来,风险与收获同在,一旦前面的事情做成了,后面他们将会上升到一个他们跟着老大哥这么多年,从未到达过的高度。
既然找不到反对的理由,那便是可行的,杨开和曹莽都看向了他,他当然不能示弱,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那就去试他娘一试。”
得到两人同意,杨开定了心神。
剩下的就是,他还需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跟高迎恩道说。
城府金银、粮食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又不能太过明显地表露自己未来的规划,毕竟现在他们的这支队伍,在几位老管队中太过锋芒毕露,也引起了诸多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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