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一个好夫君!朕万万没想到,朕的女儿,长平公主石兰下嫁给你,你竟然会如此待她,委屈她。石兰都跟朕说了,你俩已经成亲这么久,竟然还没有同房过?这成何体统!?”
“臣惶恐!”石闵又跪下道。
“你没必要惶恐!棘奴,你告诉朕,石兰有哪点不好的?朕知道,她的性子的确是娇蛮了一些,但朕不相信,你这个战无不胜,连鲜卑人都可以驯服的无敌大将军,竟然会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能驯服?”石虎的脸色阴晴不定。
听到“鲜卑人”这三个关键字,石闵顿时明悟,石虎何以如此训斥自己,无非是想借机敲打敲打一下自己罢了。
见到石闵沉默不语,石虎又道:“棘奴,你的妻子董氏、崔氏都已经有了身孕,这个你可能还不知道吧?”
“这……”石闵还真不知道。
感情石兰这女人,是见到石闵的其他两个女人都有了身孕,而自己却连跟石闵同床共枕的机会都没有,这让一向是天之娇女的石兰如何受得了?
故而,石兰跑到宫里跟石虎告状还是情有可原的。
“此事暂且不提。”
石虎又换上了一张笑脸,说道:“棘奴,你征伐代国这一战,打得极好!我们大赵国自从灭了西赵之后,不知道多久没有取得如此之大胜了。说,这一回你想要什么封赏?”
“全凭大王恩遇!”
“又来了又来了!”石虎一脸不悦地拂袖道,“棘奴,我看你也是一个杀伐果断,做事情雷厉风行的人,怎么在这些封赏之事上如此推诿?若是换了寻常的将领,还不知道怎样在朕的面前邀功请赏呢!朕看你啊,是读那些汉家诗书太多了,都学得跟那些酸腐不堪的儒生一般了。”
石闵闻言,讪讪地笑着。
石虎道:“棘奴,朕是一个赏罚分明的人。你既然为朕,为国家立下此等不世之功,理应重重的封赏!朕便封你为常山郡公,武安依旧为你的封地,再增食邑三千户,赏赐一万五千两,哦,还有你的府邸实在是太过寒碜了,那还是你父亲石瞻在做西华侯时候修建的。”
“这样吧,朕便再赐你一座郡公规格的府邸,择日竣工,即可入住。或者是棘奴你干脆在邺城当中,挑选一处奢华的府邸入住?”
“这……大王,臣实在是愧不敢当啊!”
“你又推辞?”
“大王,臣何德何能,得以受封郡公之爵?似夔安大人、李农大人他们为将多年,战功赫赫,不知道为大王,为我大赵国立下过多少的赫赫之功,却都没有封郡公之爵,我石闵怎敢后来居上,凭借伐代一战受此封爵?”石闵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
闻言,石虎的眼角抽搐了一下,说道:“他们是他们,你是你!怎可同日而语?不说棘奴你是朕的养孙、女婿,即使是你打的这征北一战,大破代国,拔其都城盛乐宫,杀敌数万人,都逼得拓跋鲜卑部北遁,望风披靡!”
“此一战,便足以使拓跋鲜卑十年之内,再无余力南下牧马了。你这一战,便为我大赵国的北方边境,换来了十多年的和平!封为郡公而已,何以受之不得?”
“大王明鉴。”石闵当即垂手道,“臣得大王之恩宠,自幼便世袭父亲之爵位(西华侯),徙封修成侯,拜北中郎将!而后又官拜左积射将军、卫尉,实爵武安侯,这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及人臣的显赫地位了!而且臣年不过十九,大王如此之恩遇,朝野上下未免会生出一些流言蜚语来……”
“大王,人言可畏啊!”
“哼,年纪轻轻又如何?若是朝堂诸公,有谁能跟棘奴你一般百战百胜,无往不利,封公拜相又有何妨?”
石闵摇摇头道:“还请大王切莫折煞我了。”
“棘奴,征代之战,你的确打得很漂亮!有功,怎可不封赏?这都是你应得的!鲜卑人可不好打啊,以往我赵国对拓跋鲜卑之战,罕有胜绩,独你一人能大获全胜,几乎打得代国亡国!”
石虎沉声道:“朕若是不对你封赏自己应得的封赏,何以服众?”
“臣,拜谢大王!”石闵最终一脸无奈地接受了。
石闵现在可是位及人臣了,卫尉、常山郡公,在原来的封地武安上,再增加三千户的食邑!如此之封赏,岂能不重?
但石虎这么做,以石闵的聪明才智,自然是不可能想不到的。
捧杀而已。
本来石闵就已经成为了朝中炙手可热的大臣,这一下,更是被群臣所嫉恨!以后他石闵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的,或者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必然会被有心人检举!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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