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木没有想到秦桑会突然道歉，他愣了会，“秦大小姐也会道歉？”

“哎，别阴阳怪气。”秦桑算是发现了，宋家人都是阴阳怪气的一把好手。

“那天是我心情不好，脑子不合适，迁怒你了，我跟你道歉。”

她脸色很认真，认真到宋楚木几乎挪不开眼，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对不起，你不是你爷爷，你是个好人。”

“好人？”

有很多人说宋楚木是个画家，天才，有天赋的人，但他还是第一次听人说，他是个“好人”，。

“你不是觉得我没有共情能力……”

“嗯，我现在依然这样觉得。”秦桑毫不犹豫地点头，“但这一点不影响你是个好人。”

秦桑后来想过了，或许他做的一切出发点都是为了艺术，但结果就是，他一直在帮她。

“宋楚木，你跟你爷爷完全不一样。”

秦桑再一次说道，“你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他！”

这句话像一颗巨石，从山顶滚滚落下，在宋楚木的心头轰隆隆作响。

他是他爷爷一手养大的，在他意识到他爷爷的所在所为令他难以接受后，他就拼了命地逃脱远离，试图抛弃掉所有爷爷在他身上残留的痕迹。

可他内心却又害怕自己终究会变成第二个爷爷。

但今天秦桑用无比认真地语气告诉他：他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他。

“真的吗？”一贯骄傲自信的宋楚木，在此时袒露了脆弱，他情不自禁地抓住秦桑的手，进一步问道，“我真的变成他吗？”

“是的。”秦桑扬起笑，反手握住他，“你不可能变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