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先是一愣,大脑迅速空白,手指头传来剧烈的疼痛时,才发现包包的一角不知何时划破了她的指腹,鲜红的血珠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十指连心,一呼百应,浑身的伤口似乎在瞬间都被牵引,疼痛感让秦桑脸上的粉底再也掩盖不住那股惨白,身子顿时一震,整个人重重地靠向车窗,发出“砰”一声巨响。
她的头还受着伤!
宋乾心头一滞,伸手就想去拉她。
但秦桑避开了他的手,直起了身子,泪水在瞬间夺眶而出,但她脸上却在笑,像是万籁俱寂的冬夜里独自飘零的一片落叶,绝望而凄凉。
“原来,在宋总心里,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啊。”她轻轻抹掉脸上的泪,就好像那只是被人无意间泼到的水般,那边的漫不经心,嘴角的笑始终未落,“愚昧无知一无是处,只能靠男人才能过活,是吗?”
这些话的主语是秦桑自己,然而听在宋乾耳里,却仿佛是在讽刺他。
他莫名地厌恶她此时的又哭又笑的模样,就好像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值得她留恋的人了。
曾经对他穷追不舍的人,已经做好了将他丢弃的准备了。
宋乾把手头的矿泉水瓶捏得吱吱作响,异常烦躁地低声道,“别笑了!”
“为什么不笑?”秦桑瞪大眼睛,就好像是听见了荒唐的话,“宋总说得对啊!这世上的男人千千万,我又何必吊死在宋总这棵树上。”
她忽地一顿,猛地就将脸凑到宋乾面前,“还是宋总突然意识到我的好,不想让我离开了。”
宋乾说不上来是因为她青白的脸,还是因为她说的话,总之心头像被撒了一把弹珠,颤得他语带慌张,伸手就将她的身子推开,“不可能!”
秦桑根本没有半点抵抗地倒在车门上,手臂的伤口经过这几次的擦撞早已又渗出了血丝,她视若无睹,身子就这样靠着,任由一颗心再度被撕扯得稀碎,内心深处却感到一股轻松。
“不可能就好啊。”
这样她就再不会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