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楠武第一次见到了这个时期的乡镇面貌,也就比农村乡下好一些。街道破旧,大多房屋也都是低矮的砖瓦平房,偶尔才会出现个别两三层楼房建筑。
无论是人流来往,还是热闹繁华,都远远无法和后世相比。
人们大多都是穿着颜色浅淡的衣服,如蓝色,灰色,青色,,,而且很多都还带着补丁。
不仅没有后世随处可见的汽车,就连骑自行车的人都很少。
“已经到了镇上,不如先去吃个早饭休息一下。”朱楠武看着因赶路而累的俏脸粉扑扑的高雪瑶,主动开口提议道。
他们虽然来得比较早,但一路赶来也花了不少时间,现在日头早已升起,估摸至少也得八点左右,大街小巷已经开始有人在走动,无论是工厂还是饭店,想来都已开始上班。
高雪瑶深吸了口气,稍微平复一下自己有些紊乱的呼吸。然后冲朱楠武轻轻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还能再加持,还是先去把证领了,以免节外生枝。”
通过路上与朱楠武的一番交流,她也对朱楠武的处境有了一定的了解。自然也就知道了朱楠武的大伯一家不想他现在结婚,还想要让他继续当牛做马被使唤。
而他们去向大队长开证明和介绍信,就得把要去结婚这件事说清楚。
他们没有理由要求大队长为他们保密,而大队长知道了,想必很快整个大山村就会都知道,朱楠武的大伯一家也会知道。
不要怀疑,一旦朱楠武大伯一家知道他要结婚,必定会想方设法阻止。
正是因为想到了这点,高雪瑶才会拒绝朱楠武的好意,打算先去领证,避免意外发生。
经高雪瑶这一提醒,朱楠武也想到了这点,以原身大伯那一家的行事,还真有可能会追过来阻止他结婚。
于是,朱楠武也就没再多说什么,旋即二人便直奔结婚登记处而去。
实际上,他们两个还真不是杞人忧天,就在他们离开村子不久,他们两个去领证结婚的消息便是在村内传开,又是引起一片热议讨论自不必多说。
要说村民们得知这个消息,只是凑个热闹八卦一番,那么原身大伯一家在听到朱楠武要去领证结婚后,就是勃然大怒。
“该死的拖油瓶,本以为这回他死定了,亏得老娘还惋惜失去了这么一个听话好使的壮劳力,没想到他命这么硬,竟然活了过。”
听到消息时,原身大伯母郑红秀刚吃完早饭,正在洗碗刷锅,气的是直接将刷锅的抹布一扔,跑到院子中双手叉腰,一双吊角眼怒瞪着,不断咒骂出声;“他这是是翅膀硬了,竟然敢瞒着我们去领证结婚。没良心的白眼狼,不是我们家给他吃给他喝,他早就饿死去陪他那对死鬼父母了。”
“娘,大清早的你咋咋呼呼的干什么,不就是拖油瓶要娶媳妇吗,有啥大不了的。”
郑红秀生了两儿一女,大儿子今年二十,在县里的棉花厂上班,二女儿十五岁,在镇上念初中,只有9岁的小儿子朱二牛留在身边。
“拖油瓶娶了媳妇,不就多了一个人给我们使唤了,不挺好的。”朱二牛乐呵呵的瞧着二郎腿,剔着牙。
郑红秀没好气的瞪了小儿子一眼;“去去去,你个小屁孩懂什么,那个白眼狼可没这么好心,他是另有图谋。”
她没有再和朱二牛多说,而是把目光转到了坐在堂屋一口一口的抽着自制土旱烟,未曾开口的原身大伯朱富贵身上;“孩他爹,你说这是该咋办?那小兔崽子分明是在打分家的主意。”
朱富贵深吸了口烟,‘嘭’的一声将将烟杆放回桌上,眼底深处飞快闪过一抹狠厉,沉声开口;“老话都说婚姻大事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老二两口子不在了,但我这个大伯还在。结婚这等大事,怎能让那孩子乱来。”
“自己悄没声息的就要和人去领证,这太不合规矩了。”
“还有那个女知青,成分不好,娶回家肯定回个家里招来大麻烦。”
“我这就去镇上阻止他犯下大错,即便那孩子真要结婚,也该好好的商量,准备。”
说罢,他径直起身,朝着村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