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屁股上便挨了一脚。
赵旦疼得直咧嘴,脸上却笑开了花。
陛下没用力气,看来是不生他的气了。
“赵旦,上次监视南越国的差事没办好,这次你亲自替孤办件差事,办不好你也别回来了。”
啊?
正在揉腚的赵旦听傻了眼。
“陛下,老奴是你的贴身近侍,老奴不回来只能去死啊。”
“那你就去死。”
肖朔时值中年却依旧透着少年英气的脸上,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埋头开始给张君缘写回信。
这把赵旦吓得一个激灵,连忙爬起来朝丝绢上看去。
当看完上面的内容后,赵旦嘴角狠狠一抽。
“陛下,南越皇帝还活着,您这么做……僭越了。”
出力不讨好还会给南越太子惹下麻烦。
正因为平时英明神武的陛下遇到这对姐弟的事就会方寸大乱,他才故意没把金陵的情况汇报上来,悄悄派人手去交接,想着带回那对姐弟悄悄安置了。
虎毒不食子,他是实在没想到,南越皇帝竟会坑自己的儿子。
“君临小子都当上了南越太子,有孤在,迟早让这王八羔子禅位给君临小子,还僭越?若不是墨青姐临终有遗言,你以为南越国弱,为何还能在西楚与北齐之间苟活?”
霸主霸气侧漏,无人敢与争锋。
赵旦眼前闪过那个英气飒爽的墨皇后,一剑将追杀他与陛下的刺客捅了个洞穿,救命与救国之恩,确实无以为报。
“陛下,老奴去也。”
虽说八阶武者离国是件大事,但他相信陛下一定会给他找好理由。
让他安心去接济两位殿下。
咚!
赵旦屁股上又挨了一脚。
拿着滴水毛笔的肖朔气呼呼地骂道:“你赶着去投胎吗?孤的回信还没写完呢。”
“……”
赵旦看到写满的三张丝绢,以袖掩面。
陛下,您平时对着皇后妃嫔一年说的话加起来,也没信上写的多。
“你再带上一百武者五阶以上的精兵当护卫,就是孤平时里收养的那些孤儿,给君临小子送去。”
“陛下,那些不是留给太子殿下……”
“不是还给他剩下了一半?这祖宗基业都留给他了,孤给君临小子他们送一百精兵谁有异议吗?”
没。
救国之恩嘛。
送再多也没人敢有异议。
“还有晋中新出的那批精钢和精铁,也拉一百车送过去。”
“……”
“粮食……金陵粮产不少,就怕张承乾那王八糕子都带走,拉十万石去。”
“……”
“暂时想不到还带什么了,就这样。”
肖朔放下毛笔,吹干丝绢上的墨迹后,又补充了一句。
“要是孤临时想起来,再派人带着东西追上你。”
所以老奴是该快马加鞭赶去金陵,还是要等着后面来的人?
赵旦暗叹一声,低声提醒:“陛下,你尽早想好明日早朝如何向文武百官交代。”
“交代?南越乃北齐邻国又与西楚接壤,北齐与西楚隔着一条大江,但水师不足,只要与南越国永世交好,便能借道进攻,先皇不就是这么说的?”
赵旦想到先皇当年这么说,是想明面上交好、暗中将南越全部拿下。
借来的总归要还,还是自己的用着更实在。
这才是先皇最想表达的真理。
只是遇到了墨皇后这个意外才变成互不侵犯。
赵旦不想再讨论这件事,以免先皇在天有灵,从皇陵里爬出来找陛下算账。
“陛下决定就好,若无他事,老奴便走了?”
“走吧走吧,等西楚和大羸打起来,没空理会南越的时候你再回来。”
西楚没抢到军粮,要等稻谷收进粮仓还要三四个月。
加上路上耽误,他岂不是要去个一年半载?
扑嗵!
赵旦跪在地上,结结实实地给肖朔磕了一个响头。
“陛下,老奴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离开陛下这么久,还望陛下照顾好自己。”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