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慢慢的转过头,看着眼前的程笑,问道:“你是孤儿?”
“没错,我是孤儿。”程笑平静的说道:“我从小就没有父母,是舅舅把我带大的。舅舅从小就对我十分严酷,任何事情稍稍做错便要对我施以酷刑惩罚。”
程笑叹了口气:“我从小就想知道我父母的名字,可舅舅不允许我问,我问了,他便又会惩罚我,让我生不如死,直到我再不会提起我父母的事情。”
“程妹……”林一然在她身后,心疼的看着她。
“我好羡慕你。”程笑说着,眼眶逐渐湿润了:“你父亲就躺在那里,他虽然死了,可你能看的到他,摸得到他,能在他的尸身前磕头尽孝。可我呢?我多想像你一样,多想找到我的父母,给他们磕上一个头,说一声孩儿这么多年一直在找你们。”
程笑擦了擦眼泪,又说道:“可是我做不到!十六年了,我身边只有一个冷酷的舅舅,终日只有听从他的命令,才能换来片刻的安宁。但我知道,我必须忍下去!我必须忍!我要熬到找到我父母的那天!”
程笑走到那女子面前,蹲在她身边,轻声说道:“我会这样继续坚强的活下去,你呢?你也一样,你也一定要把余生过好,只有这样,你爹在天之灵,才能得到告慰,他才能放心的离开。不是吗?”
那女子早已经泪流满面,把那男尸的手贴在自己心口处紧紧的握着。哭了一阵,终于放下,把那块脏帕,轻轻盖在了男尸的脸上。
黑夜中的密林,一个坟包前,跪着一个女子,正在不住的磕头。在她身后的林一然和程笑,看着眼前的一幕,唏嘘不已。
“姑娘,时候不早了,先回洞中休息吧。阴日天一亮,我们就护送你下山。”
那女子站起身来,回头看向二人,浅施了一礼,张口说道:“多谢二位帮忙安葬家父,也多谢二位的开导,小女子感激不尽。”
二人赶忙回礼,程笑说道:“姐姐言重了。不知姐姐怎么称呼?”
那女子说:“我叫云之清。”
程笑说道:“我叫程笑,他叫林一然。以后我就叫你云姐姐了。”
三人回到洞中,云之清找出了一盏破旧的油灯点了,放在书案上,然后和程笑一起坐在床边,林一然坐在书案前的一把破凳上,三人聊了起来。
林一然先问道:“云姑娘,你和你父亲为什么会在这个山洞里?”
云之清答:“我家住在白山县城郊的农村,父亲是个樵夫,常年在这山中打柴,因此我自小便在这山中游玩。这山洞就是我发现的。”
云之清又说道:“我年幼时调皮,父亲又宠我,便在这洞里打了家具,给我做了个秘密基地,长大以后,这里也经常当作父亲打柴临时休息的地方。”
程笑听闻,又问道:“云姐姐,令尊难道是在这里休息的时候被那个大和尚袭击了吗?”
听了这话,云之清流下了眼泪,点了点头。
程笑见了,连忙安慰,帮着云之清擦了眼泪。
林一然又问道:“云姑娘,你爹只是一名樵夫,那大和尚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他不可?难道他二人有什么仇怨吗?”
“不知道,或许,是因为我父亲的门派吧。”云之清摇了摇头。。
“门派?什么门派?”林一然好奇的问道。
“柴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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