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近酉时,日头渐落,林一然思量着,应找地方暂时落脚,待到夜半时分潜入镖局查看情况,便牵着马直奔距离镖局附近不远的客栈福临楼。
“这位公子,打尖还是住店啊?”福临楼门前,小二迎了上来。
林一然从马背上取下齐眉棍,说道:“小二,开一间房。”
这时,有伙计过来牵住缰绳,把枣红马牵去后院马棚喂料,迎客小二带着林一然上二楼靠外的一间客房。
林一然对店小二说:“小二哥,麻烦准备点吃食来,多烧点肉,饿了一天了。”
店小二答:“好嘞公子,您稍等,饭菜马上就到。”说罢关上门出去了。
林一然见小二走了,环视一周,看了看屋内环境,又来到窗边,打开窗户向下看了看楼下环境。
此是二层客房,窗外是一楼的飞檐,楼下是客栈的后院,靠外墙边上是一趟平房。
林一然仔细观瞧,心中暗暗拿定了主意。
不多时饭菜送到,一碟青菜肉片,一碗红烧肉,两个馒头,林一然狼吞虎咽,连菜汤都喝干净了。而后叫小二上来,把菜碟撤下去,林一然躺在床上,小睡了一会。
夜至三更,林一然起身,将周身上下收拾得紧趁利落,拿起齐眉棍,来至在窗边。
借着月光,林一然看客栈后院内无人看守,高抬腿侧身出窗外,脚踩在一楼飞檐之上,暗使轻功,脚下一用力,轻落在后院平方房顶,紧跟几步,来至在院墙之处纵身跃下,到了大街之上。
林一然落地躬身,隐在黑暗之中,远远看,有更夫提着灯笼,敲着梆锣,报着“三更”的时点。
林一然贴着墙边,脚下生风,直奔镖局后门而去。
行至镖局正门处,林一然见有两名衙役提着灯笼,不住地交谈、发着牢骚,便沿街继续向北,直奔镖局后门而去。
来至在后门处,见一名衙役坐在北门门口台阶之上昏昏欲睡,心知后门也不容易进入,便转身来至在东厢房的院墙边。
环视四周,见四下无人,林一然将齐眉棍插入距墙边一步之处的土地,而后后撤几步,向前疾跑暗使轻功,右脚飞身踏在院墙之上,反身左脚借齐眉棍顶一个鹞子翻身飞上院墙,而后双脚勾住墙头,一个下腰,右手抓住齐眉棍顶,腰腹用力回到墙头。
林一然蹲在墙头,用齐眉棍向下探了探,觉无异样,纵身跳入院中,先隐蔽了身形,观察一番发觉院内无人后,才放心的走出来,查询线索。
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被正厅房顶上的一人看的一清二楚。
“尸体搬走居然不留下标识,官府果然没有想继续查案。”
借着阴亮的月光,林一然见到了凌乱的庭院,四处满都是打斗的痕迹,但唯独不见尸体和血迹。
林一然心中阴白,官府将现场清理干净,就是想破坏现场,拖延办案时间。
“这里经过了一场大战,看这打斗场面,敌方人数不少。”
林一然一边看着,掏出了从客栈带出来的火折子点燃,借着月光和烛光,向正厅走去。
来至在正厅,也都是刀砍剑刺的打斗痕迹,正当中横放了一把椅子,边上是一段段割开的麻绳,心中不解:“难道那夜有人被捆在这里吗?”遂上前查看,但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找了一圈下来,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林一然打算再出门去厢房看看。
正要出门,一阵阴风吹来,风势很大,猛一下将林一然手中的火折子吹灭了。
林一然一惊,拿齐眉棍的右手放在头前挡风,拿火折子的左手顺势扶着旁边的房柱。
待风势退去,林一然正要离去,却突然发觉左手扶着的房柱上有一个奇怪的凹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