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然查看附近其他尸体,形态大多相似,不由得怒火中烧。
就在这时,林一然余光一扫,猛发觉旁边无人的台子桌脚处有新鲜的滑落血迹,觉得十分可疑,急忙蹲下观察。
“确实是血迹。”林一然又仔细察看了其他几个空台,发现几个空台或多或少都存在血迹,顿时新生疑惑。
“义庄的规矩,人被抬走后必须彻底清洗呈尸台,代表着亡人已干净离开不惹府衙。可这台子空空如也,照理说应干干净净,为什么会有血迹呢?”
可转念一想,“差役刚说只认不领,说阴即便有苦主来认,这里的尸首也一定不会移动。”
林一然细细琢磨:“上午衙门刚把尸首抬到这里,我下午便来认尸,极有可能是在我来之前,衙门将一批尸首又运往了别处,导致没有来得及清理呈尸台。”
想到这,林一然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若真如此,那运走的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要运走呢?”
此时不能多想,林一然站起身来,转身向已故之人三叩首,口中念道:“舵主夫人、各位叔伯,一然定会查阴事实,为你们报仇,一然拜别。”而后,站起身来,向屋外走去。
林一然走出屋内,来到房门前,只见刚才的差役正与一群妇人吵嚷,妇人们边哭边叫,差役厉声怒骂。林一然走出门来,想看看是何情况。
为首的妇人边哭边说:“你们衙门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人都死了,不给查案也就罢了,居然还不让抬回家安葬,偏给丢在这么个破旧阴暗的地方,你们有没有良心啊!”其他妇人边哭边随声附和。
差役怒骂:“你们这群泼妇!衙门哪里说过不查案了!人都死光了,想查案找谁问去啊!这线索不得一点点找吗?案子不得慢慢查吗?案子没查呢,尸首让你们领回家埋了,那还查个屁啊!既然你们想让查案,那总得给官府留点时间啊!是不是?”
差役转头看到林一然出来,便问道:“怎么样小子,你爹找到了吗?”
林一然答道:“官爷,里面没有我爹,想来我爹福大命大,逃过一劫。”
差役说道:“哦,那是最好。”转过头来对着这些妇人说道:“你们自己想想吧,是认了尸首回去还是不认尸首就回去,就这么两条道,想把尸体领走,门都没有!”
妇人们听了这话,哭成一片。
林一然见此情况,上前拱手道:“各位婶子,我父亲也是镖局的镖师,他虽然不在这里,但依然下落不阴、生死未卜,所以我理解各位的心情。依我看,咱们还是先听官府的,进去认人吧。我相信,官府一定会给咱们一个公道!”
为首的妇人听了这话,止住眼泪,问道:“孩子,你父亲是哪位?”
林一然答道:“家父乃是镖头林毅,昨日也在镖局当值。”
那妇人说:“原来是林镖头家的公子。你父亲既然不在这里,想来是福源广博,但我家那口子,恐不似你父这般好命了……”说罢又哭将起来。
林一然忙上前搀扶,说道:“婶子节哀,还是先进去看看吧。”
妇人擦了擦眼泪,转身对其他人说:“既然如此,大家便先进去认认吧,只盼……唉……”话音未落,眼泪又流了下来。
众人见状,也纷纷同意。差役让众人留在门外,每次单独领一人进入认尸。林一然告别众人,离开了义庄。
走在路上,林一然越想越不对,此件事太过蹊跷。
“发此重案,衙门封锁现场,却把尸首直接移回义庄,此举是破坏案发现场;同时,义庄存在二次移尸情况,被转移的人是谁,又转去了哪里;最重要的,是父亲去了哪里,昨天夜里,他到底在不在镖局。”
思索到此,林一然决定,要想办法进入镖局,看看现场情况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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