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中向陈庆之和赵云问道，这梅树是从何处运来的。

两人都说是在离理水城最近的那座山上找到的，那里也是埋葬大力宗一众子弟的地方。

白华走到院门前，抬起手悬在空中几秒，然后才落了下去。

敲门声轻轻响起，很快便有声音传来。

“来了。”

打开房门，依旧是一头白发的李灵打开房门，和之前在蛮荒之地不同，此时的她脸上神色好上不少。

看见是白华，李灵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问道：“出关了？”

白华愣了一下，他记忆中很少看见李灵会笑得如此开心，对方虽然情绪敏感，但是不会流露出来。

当时的白华还问起过，李灵的回答是，修道之人需炼心，忌大喜大悲。

见白华怔怔出神，李灵笑着侧过身，说道：“进来聊。”

白华走进院内，发现里面种了很多绿色的蔬菜，地似乎刚翻动不久，看来上午李灵刚刚劳作结束。

有些难以想象，曾经的修仙界天下第一女剑仙现在竟然只是在小院中耕地种菜。

白华看向李灵，对方既没有穿在清灵宗时的白袍仙裙，也没有穿在蛮荒之地时的黑色斗篷。

她穿了一件粗布麻衣，和她露出的白嫩皮肤对比鲜明，寻常衣物也难掩她的美貌。

李灵此时像是被灰尘遮盖的美玉，美玉的光辉过于诱人，让人不禁想要把那灰尘拂去。

白华跟在师父身后走入了房中，看见了挂在墙上的那柄熟悉长剑。

白华有些惊喜地问道：“师父，你找回众喣了？”

走向桌子的李灵拿起茶壶，看向墙上的长剑，笑道：“我也没弄丢它，谈何找回。”

白华脸上出现疑惑表情，很是确定地说道：“可是在莽荒之地时，你身边是没有众喣的。”

李灵一边倒茶，一边解释道：“在进入蛮荒之地时，我把众喣扔给了守门人保管，这次出来的时候又给拿了回来。”

白华坐到桌子旁，接过递来的茶杯，想起了那个黑线后一直低头枯坐如同雕像的老者，没想到是他帮忙保管的众喣。

李灵坐到桌子对面，给自己也倒了杯茶，笑道：“虽然取回来了，但是也不像你的帝王剑，很难再出鞘了。”

白华看向自己腰间的帝王剑。

和帝王剑截然相反，李灵的众喣是把万念剑。

众喣漂山，聚蚊成雷。

当李灵的手中剑分为万柄之时，只是顺手一指，便足以搬山开海。

而李灵此时说众喣不会再出鞘，意味着她彻底放弃了剑道。

白华看向抿着茶杯的李灵，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在看见对方的一头白发后，那些话他又说不出口，缓缓低下头，眼神有些落寞。

李灵注意到白华的表情变化，茶杯离唇，轻声说道：“众喣入鞘不是因为它累了，而是因为找到了自己的王，不必再出鞘。”

白华抬起头看去，李灵也望向了他，两人目光交汇在一起。

李灵平静地说道：“你就是我的皇。”

白华嘴唇微张，最后还是没有问出那句话。

那你愿意成为我的后吗？

之后两人又聊了许多，三年未见，故事总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