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刘骏会这么果断的回绝他的提议,张正路明显一怔,随即赶忙出声。
“三思?你让本王思什么!割我大乾的地,赔我国家的钱,再把我亲姐姐送去北方那不毛之地和亲,就为了换回一个被俘的吴王,就为了你口中所谓的皇家威严?”
“张正路,本王且问你,我皇家的颜面何时这么值钱了?又何时变得这么脆弱了!”
“用我大乾的钱和地去养他辽国的兵,几年后等他辽国兵强马壮再反过头来伐我大乾?张正路,到时又如何!”
刘骏满脸戏谑的俯视着朝下张正路,调侃般的敲打道。
“臣惶恐!”
被刘骏这番话打了个措手不及,有那么一瞬间张正路好似看到了坐在朝台上的不是刘骏,而是那个杀伐果断励精图治的刘鸿。
膝盖一软,就这么跪倒在了刘骏面前。
“你惶恐?据我所知,我大乾在边境屯兵超过五十万,而辽国蛮子区区五万众,就这,你想到的不是打,而是委曲求全?”
“张正路,你口口声声不敢,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一番话,如同一颗炮弹般在朝堂上炸响,炸的跪倒在地的张正路额头渗汗浑身哆嗦。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起视四境,而辽兵又至矣!诸位爱卿,本王敢问我大乾哪一朝的和平是求来的?”
见张正路不敢再出声,刘骏又把矛头指向那些投降派官员,霎时间,呼啦啦跪倒一大片。
“臣万死!”
“臣万死!”
……
与之同时,刘骏见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一扭身向着身旁龙椅上的小皇帝刘贤单膝而跪,抱拳作揖,把刘贤吓了一跳。
就在刘贤下意识要从龙椅上跳下来扶起刘骏时,后者出声了……
“今日,本王便把话放在这里,莫说是吴王,便是本王不幸战场被俘,请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以黎明百姓为重,切莫做出以丧权辱国而换回我的荒唐决策!”
说罢,不待刘贤来扶,刘骏自己站了起来,拔出腰间的金龙剑放缓语调道:
“诸君,可还记得我先祖太宗皇帝?黄河畔斩赤蛇起义,为的就是让我大乾百姓人人吃得上饭读得起书,为的就是让我大乾百姓不再受当初胡人的欺辱。”
“吴王一事,让我记起了怹老人家,感慨良多啊。就在这京都临安城,先祖为从胡兵手中救下千余大乾百姓,身重十数刀而死战不退。”
“短短不到三百年,我大乾的官员,经要以当初他用命守护的大乾百姓,用命打来的社稷江山,去换一个所谓的皇家威严?”
“回望我大乾近三百年,有战死的皇帝,有战死的王爷,何时有过扣关的王爷?”
“张正路,你满口为君分忧,你满口凛然大义,但披着这身人皮,却也掩不住你那不忠不义不仁不孝的人渣味儿!”
以剑锋指着张正路,刘骏骂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一旁看戏的刘贤震惊的同时也掩饰不住眼神中的喜色和对刘骏的崇拜。
二叔太帅了!
“你……你……呃!”
要说人老了气性就是大,刘骏觉得自己这不过才发挥了五成功力,结果张正路一个没挺住,两眼一闭被气得昏死了过去。
头一回交锋,刘骏完胜,但这还不能算完,他铺垫了这么久,可不止是为了喷晕张正路这个老杂毛。
“打!打得那群狼子野心的辽国蛮子再也不敢扰我边境,打得他再也不敢觊觎我大乾的国土,打得他往后百年,听到我大乾的号角声就瑟瑟发抖!”
“本王再问一遍,我大乾的宝剑,不利否?还是我大乾已无敢战能战之人!”
嘴上讨了便宜意义不大,刘骏要的是实打实的支撑,而最有利的支撑,便是一直被文官集团打压,在朝堂上都已经插不上话的武将们了。
要知道,能站在紫薇大殿里的将军,可都是实打实手握兵权的将领!若能得到他们的支持,张正路算得了什么?
重文轻武?大乾的天,也该变变了。
“末将韩世忠,愿为大乾效死,愿为陛下效死,愿为王爷效死!”
随着短暂的沉寂后,终于,有人受不住刘骏的激将法,站出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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