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连忙收敛神色,生怕被精明的齐泰察觉到什么。
抱拳行了一礼,齐泰正色道:“启禀皇上,既然蒙古四王反迹已露,速速抽调外京城的防卫团入关合围才是啊。
京城方面则只要闭门不出,以当年被斌王刻意加固过的城墙而言,四王只有区区四万兵马,还都是骑兵,没有攻城器械,是万万打不进来的。
等防卫团的兵马一到,四王必败无疑,则此次危机必然可以化解,还能一举拿掉四王。”
方孝孺附和道:“齐大人言之有理,如今情形晦暗不明,京城方面万万不可随意开城门出击,当以稳为主。”
黄子澄当然也清楚这样是最安全的,但一来他一直想压齐泰和方孝孺一头,二来值此皇帝和颜子瑜怀疑这事儿里有朱七牛的身影之际,他可太想借机把朱七牛也给牵扯进来了,所以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齐泰建议的。ъiqiku
思索一番后,黄子澄也站出来发言道:“两位大人此言差矣,所谓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
眼下情况紧迫,若不趁着四王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出城围剿,他们见内应没有动静,必然能意识到事情败露,万一他们选择逃遁,岂不是平添变故?
更别提派兵马去外京城搬救兵了,四王既然要谋反,必然在城外有所准备,万一搬救兵的人被他们抓了,他们一则会确定城内的计划失败了,二则还有可能利用搬救兵的人骗开外城门,逃遁回草原,这里头能操作的太多了。
依我之见,当派人假装四王内应,打开城门,骗其入城,再趁其入城之际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以京城之兵力,他们不过区区四万人马,我们怎么都能赢,这是毋庸置疑的。”
齐泰反驳道:“话是这样说,但颜大人不是怀疑斌王掺和进来了吗?他智慧超群,我们跟他对弈时,一动不如一静,否则必然中他的圈套。”
黄子澄呵呵一笑:“哦?你在担心什么?”
“万一京城内的军队里有他的内应呢?万一城门一开,他跟四王来一出里应外合呢?”齐泰如实说道。Ъiqikunět
黄子澄图穷匕见道:“是极是极,斌王聪慧,做什么都有可能,不得不防啊,所以臣建议其它的先不管,先派兵把斌王府围了,把斌王的家眷都给抓了,则其投鼠忌器,必然不敢妄动。”
蔡徐阴恻恻的质问道:“从始至终都没有斌王涉事的证据,只有怀疑罢了,黄大人你可否想过若我们冤枉他了,事后皇上该如何自处?”
黄子澄有些心虚的反驳道:“事出紧急,不得不为而已,又不是把他家人直接抓起来杀了,有什么妨碍?”
“若是一般官员,自然没太大妨碍,可这是立功无数的斌王啊,他还是宗室子弟!
若消息传出去了,人家不会说皇帝飞鸟尽良弓藏、没有容人之量吗?
天下宗室会不会觉得这是皇帝想要削掉斌王而找的借口?
连斌王都被削了,好家伙,天下宗室岂能不人心惶惶?黄大人你是想把他们都给逼反吗?”
黄子澄被怼了个哑口无言。
但很快的,他又开口了。
“是又如何?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此乃我儒家至理名言。
纵然天下宗室皆反,我等也会誓死保证皇权稳定和皇帝安全,蔡大人,你就别危言耸听了。
若此次能拿下四王,掌控斌王,天下藩王也就剩一个澳王还有些威胁了,其他人不值一提。”
蔡徐冷笑一声:“腐儒之见,自私自利,视天下人为棋子,该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