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句话,便足以说明朱七牛很明白一步一步往上走的道理,且对易经有一定的认知。
老庙祝含笑点头:“孺子可教,那……。”
“那?”朱七牛皱眉沉思许久,忽然有些明白了:“难不成我想知道你为何在我道袍和簪子上写太孙的名字,还得先拜你为师不可?”
“哈哈哈,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其实你上次来时我就有这个想法了,只不过你当时正在科考,前途无量,我估计你是不乐意来当道士的,就没提,如今皇帝让你出家,而我是关帝庙庙祝,你拜我为师正好名正言顺。”
朱七牛试探着问道:“如果我不拜师的话,你就不教我这些吗?”
“那当然,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更何况你都不是我徒弟。”
朱七牛倒也不觉得这老道士蛮不讲理,毕竟不是谁都像宋先生和戴爷爷那么博爱,人家不愿意教本事给外人也不是啥罪过。
又沉思了一会儿,朱七牛隐隐有了决定:“如果我拜你为师,你能教我怎么救太孙吗?如果不能,那我拜你也没有意义啊,用戴爷爷的话说,能把病看出来不算啥本事,因为看出来了也没用,还得能救人才行。”
这下轮到老道士沉思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似乎拿定了主意,又似乎不知该如何是好:“你且先去前面准备明日的长街宴,关于你的问题,我明日再答复你。”
“长街宴?”
“是啊,二神庙不是每逢初一十五就广开宴席,招待穷人过来吃饭吗?昨日是元宵节,大家要过节,没空过来吃饭,所以便推迟到了十七,也就是明天,而我们今天就得先把食材准备好,不然明天来不及。”
“哦。”
朱七牛朝着老道士拱了拱手,转身出去帮忙了。
老道士忽然笑了两声,随即也转身入了内室。
“你怎么看?”老道士问道。
帷幔后面响起另一道声音:“我坐着看。”
“别闹。”
“没闹。”
“额……,昨夜的天象你看了吗?”
“嗯。”
“结合朱七牛在梦中书房看的史书,可见太子这一脉虽然得天独厚,似乎是名正言顺的来日之君,但中途都将遭遇横祸,而燕王朱棣那一脉嘛,则将取代主脉做皇帝,这还真是世事难料啊!”
帷幔后的人沉默了片刻,这才又说道:“按照星象预示,四五年前太子妃就该身陨的,偏偏她没死,死的是吕氏,可见预兆终究只是预兆,事在人为。”
老道士追问道:“关于朱七牛的问题,你觉得又该怎样事在人为?”
“钦天监那位五官保章正不是给出法子了吗?”
“让朱七牛代皇太孙出家?怕是治标不治本,关节还在太孙身上。”
“那你再教他那两套功法好了,或能逆天改命,增补寿元。”
老道士咧了咧嘴,似乎十分心疼:“嗯……也只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