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轧过路面薄冰,溅起泥泞向远方疾驰而去。
和来时不同,他们分了两辆车离开,由何宣率先打头,一路朝东济基地进发。
与此同时,许多人也通过各方途径得知了消息,在一番思索后决定拖家带口奔赴过来的人不在少数。
不少人拦在路中央,哀求或胁迫着希望能从过路人手中抠点什么下来,更有甚者直接在前方设置了路障,实行明目张胆的打劫。
这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能避就避,如果实在避不过绕不开,他们也只能以暴制暴,直到把人打服后,拍下人脸记录好才开车驶离。
按卫豪的话来说就是:“别以为这种世道我就不可以治你,等着在你的个人信息上加一笔犯罪记录吧!”
何研律:“......”
不好意思,打扰您老人家发挥了。
越是靠近基地,路上的人和车也越多,沿途甚至有中途车辆报废,拖着行李箱徒步行走的人们,他们大多蓬头垢面,已经不眠不休的赶了很久。
丧尸的躯体随处可见,它们拖着没有彻底丧失活动能力的四肢狰狞爬行,抽搐着渴望血肉。
整片大陆似乎都陷入了死寂,绝望与死亡无时无刻不在人类的头顶上徘徊,压榨的使人喘不过气来。
一路上的景象太过骇人,看着这些,陆舒眉间的忧思愁绪就更多了。
在这个面目全非的世界,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护住孩子平安长大,未来的日子又该怎么过下去。
但同时,她也庆幸自己遇上了贵人,没有沦落为丧尸中的一员,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手机里传来卫豪的声音,“还有三十分钟就能看到基地大门。”
张阳泽:“收到。”
卫豪:“他们允许外来人进入的通道只有一条,车辆必须停在五公里外步行进去,进行排查工作,要我说这就是脱了裤子放屁......”
语音戛然而止,何宣收回手,侧头问:“小律,累吗?”
何研律摇摇头:“不累,哥你呢?”
何宣笑了下。
这才几天,男人下巴上已经冒出些许青色胡茬,为其更增添几分硬朗随性。
陆舒坐在后座,羡慕道:“何先生,你们兄弟俩感情真好。”
“是。”何宣没有否认,“我们一起生活了很多年。”
“您一表人才,没在这之前结婚真是可惜了。”陆舒感慨道,“不过向您这种,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会有人看上的,也不必担心找不到好姑娘。”
婴儿动了动小手,张嘴欲哭,她赶忙将注意力放在怀中,这个话题也就此打住。
车内暖气正足,何研律侧头靠着窗,默默闭上了眼。
——
东济基地外,长长的队伍一望看不见头,所有人挤在一起。
城内不允许出,只允许进,很多后来的人只能就地露营,在持枪警卫们来回的走动声中不安入睡,期望明天能进城睡个好觉。
他们被隔离在一片观察区,需要静候24个小时,确认没有被咬才可以进入基地。
何研律捧着工作人员发给每个人的薄毯和号码牌,众人领了号分别去到指定的帐篷内。
本来就已经是人挤人的场面,没想到一间能容纳十人的帐篷硬生生挤进了三十个人。
何宣拉着何研律在一个角落坐下。
“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何研律悄声道,“如果三十个人里有一个被感染,没有及时发现,整个帐篷里的人都会死。”
“没有别的办法。”何宣显然早有预料,“人太多,为了防止出现隐患危及更多人的性命,只能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