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月亮昏晕，星光稀疏，大地似乎沉睡。

清脆又拘谨的声音打破了云中苑的静谧。

“闲公子！”

暮云倾城来了。

宁十一躺在摇椅上，缓缓的睁开眼，“带过来吧。”

勉强恢复的陈小夜跟在暮云倾城身后，走到近前。

“怎么，他是孩子吗？连来见我都需要你来领路？”

宁十一抬起头，刻薄的问道。

“我不是孩子！”

陈小夜梗红脖子，据理力争。

“老六，你这什么语气！快向闲公子道歉！”

“我……”

陈小夜本还不服气，但想到自己的性命是眼前这个老头救回来，还是垂头低声道歉，“闲公子，对不起，我不该语气这么冲！”

“没什么，天骄嘛，自然是有傲气，容不得别人说你半个字的不是！”

天骄？

他还算是哪门子的天骄！

这是嘲讽吗？

“闲公子，我去外面把风！你和老六谈谈！”

“老六，对闲公子客气点！”

暮云倾城主动离开。

宁十一没什么消磨时间的性子，淡问道：“想再生不死骨？”

“是！”陈小夜坚定点头。

“需要付出的代价暮云倾城和你说清楚了？”

“嗯！”

“只要能再生我的不死骨，让我重回巅峰，哪怕付出任何代价我也在所不惜！我宁愿坠入邪魔道，也不愿做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踩一脚的废物！”

拳头紧攥，坚定不移！

宁十一纳闷问，“你们新天峰的师兄弟踩你了？”

陈小夜愣了半响，“没有。”

“那，青云剑宗其他峰的弟子来新天峰踩你了？”

“……也没有。”陈小夜尴尬道：“我只是在表明我的决心，我不要做废物！”

“你想做的是引领这个时代的天骄之子对吧？”

陈小夜想反驳不是这意思，但其实就是这个意思。

郑重的眼神看向宁十一，“请宁先生帮我！”

宁十一轻淡的笑了笑，却是丝毫不提功法的事情，而是淡淡开口，“其实我挺不喜欢你！没了不死骨，便自暴自弃。明明知道你自己的身体状态承受不了造化玄功，很容易走火入魔，却还是反反复复的偷着修炼！”

“你心里的想法是，宁愿不要性命，也不要当废物是吧？”

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陈小夜看宁十一的目光柔和了些，“闲公子是明白人，你懂我！”

“我懂你个锤子！”

宁十一没忍住国粹了一句，道：“你以为你很勇敢，无所畏惧？狗屁，既然没了不死骨你生无可恋，怎么不去死？何必一次次走火入魔，让你师尊为你浪费灵力！让你的实心底为你担心？”

“你以为你是谁啊，九州没你陈小夜，就修道万古如常夜了？”

“真错的离了大谱，就算是你今天死了，明天九州还是这个九州，不会改变！”

“我……我没有这么想？！”陈小夜面颊涨红，据理力争。

他根本不是这么想的！

没有，就是没有！！

“你就是这么想的。”

宁十一带着磁性的平静声音，将陈小夜的理智拉了回来，渐渐冷静。

宁十一忽然问，“逆天改命难不难？”

“难，比登天还难！”

陈小夜不假思索回。

他现在的情况，不就是要逆天改命么！

不死骨碎裂，再生出来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