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四维看着眼前的这两垄耕地,擦了擦头上的汗,说道。
“好了,今天的劳动课到此结束!”
田间传来一阵欢呼,众人纷纷围上来问道。
“大师兄,今天师父又要给我们讲什么故事啊。”
“大师兄,咱们什么时候还能再吃到城里卖的糖人啊。”
“……”
陈四维被吵得不行,只能无奈的大吼了一声。
“都先别吵!”
揉了揉耳朵,对着他的这些新师弟们说道。
“具体的安排,这不都是要看师父的吗?何况师父今天被喊进昆明城,现在都还没回来,说不定今天下午就不回了,只能由我带着你们读书了。”
这下子,这些小子们的心情一下子就坏了下去,师傅多好呀,说话风趣,讲的东西他们也爱听。
大师兄就不行了,总是板着个脸,太过严肃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陈四维现在也能看出他们怎么想的了,又好笑又无奈的把他们统统赶回了书院,等着何秋回来。
一直到快入夜,何秋才满身酒气的回到书院,陈四维连忙把准备好的水递过去,帮着何秋擦了擦脸,醒醒酒。
何秋被这沁凉的井水一激,醉意也减少了几分,睁着明亮的眼睛看向陈四维问道。
“现在什么时候了?”
“已经戌时了。”
何秋一听,时间也不算早了,但索性没有睡意,就坐在院子的地上,和陈四维聊了起来。
“咱们来云南已经一年多了吧?”
陈四维点了点头说道。
“是的,这一年多,发生的事可不少呢。师弟们也都慢慢走上正道,学了不少知识,还带着他们开垦了两亩土地,让他们知道了耕作之苦。
又教导他们该怎么修建茅厕,堆肥发酵,现在他们各自家里的部族,也都懂怎么做了。”
何秋也是颇感欣慰,来云南之前,他也没想到,这里的土司们生活如此困苦,或者说野蛮,连如何修建茅厕都不知道,离文明太远了,说他们是野人都不为过。
这可已经是大明了,按道理他们也受中原王朝的熏陶有将近千年了,可依旧这么……
何秋斜倚着身子,望向天边的明月说道。
“你可知今日西平侯他们为何喊我去?”
“听说是金沙江水道已经修通了,开采出来的矿料已经运往京城。”
“是啊,朝廷上下都很高兴,云南的铜既然今天已经能运出去了,那往云南来的商人就会多很多,整个云南的经济也就能盘活了,西平侯他们能挣到不少钱呢。”
“不过,他们也跟我说了另外一个消息,陛下有意召我回京,这事吧。”
何秋咂摸咂摸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四维倒是有些疑惑。
“回京不是好事吗,先生为什么这么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