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何秋离开军营后,王弼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蓝大将军,我看你今日是否有些太过针对良乡候了?”
“针对?我确实是在针对他,可是又找不到什么破绽,能把他摁死。”
蓝玉说的极为坦诚,坦诚到让王弼大吃一惊,“何至于此!”
蓝玉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定远侯,你看这北平诸事如何?”
王弼回想了下自己来到北平后的经历,忍不住开口称赞道:“这北平是一日繁华过一日,街上多出了不少新奇的玩意,比如香水、新话本、炸鸡等等;而大军的后勤安排也极为妥帖,像是今天看到的武器只是此中一例罢了。”
蓝玉却只能是苦笑:“这些大多都和何秋这位良乡候有关,而且他还是朱棣的女婿。”
王弼一开始有些没反应过来,还在那笑着说:“原来还是天家姻亲啊。”
但是看到蓝玉的脸色,王弼再蠢也反应过来,燕王和太子可不是一回事儿。
接着蓝玉叹了一口气:“你看到这北平这儿的军械,感觉很激动,我心里却充满了忧虑啊,这么多精良的军械,万一燕王做出什么不忍言之事,那就麻烦大了。”
王弼心中暗自叫苦,我这是不是掺和到天家夺嫡之事中了。
他的老上司傅友德本就在太子的东宫有任职,而他后面多次征战也是跟着蓝玉一起,这么一算王弼就是妥妥的太子da
g了。
这事也是他避不开的。
王弼想到这,就把自己心中的忧虑丢到一旁,开口安慰道:“永昌侯不必多想,太子仁厚,陛下自开国以来,又一直关照太子,甚至早早地让太子参预朝政,此间苦心,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一看就知。”
“燕王就是再有能耐,还不是要老老实实的当臣子。何况这不是有蓝将军你在呢,纵然燕王有通天之志,也越不过东宫各路勋臣大将吧。”
听到王弼的这番话,蓝玉却更加忧愁了,“太子,唉,太子啊!”
他蓝玉是太子朱标的表亲不错,但朱标明显更亲近那这些文臣们,若是这些文臣各个都像李善长那样,蓝玉也就没什么话好说了,可是这群人都是些腐儒,这就让蓝玉十分憋屈了。
蓝玉忍不住说道:“勋贵大将又能如何,在东宫压根比不过那群文臣!都把我们这些领兵打仗的当成球吧,没一个正眼看我们的!”
说到这,蓝玉也自知有些失言,说的严重点就是有怨望,就闭口不再说这个话题。
只是泛泛的和王弼感慨,这打完天下,只怕就要马放南山了,他们这群武将就再也没有什么用武之地了,搞的一群酸丁都能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
王弼对此也深有感触,出去打个仗,朝廷里总是有人抨击他们杀戮过甚,左一口一个子曰,右一口一个道德,烦不胜烦,就像苍蝇一样。
很快,两人就都喝醉了,王弼打着摆子,晃悠着走出了蓝玉的军帐。
等到王弼一出去,蓝玉就精神抖擞,那还有喝醉的样子。
蓝玉坐在主位上,恨得骂道:“真是个老狐狸,光在那打太极,什么东西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