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听说你们家装水管了,装那个干嘛啊,自己去挑水,也费不了多大的劲,还能省钱呢,装了水管,以后每个月都需要交水费了,这又多一笔开支,很不划算啊!”刘喜庆微皱着眉头说道。
闻言,陈永河则是笑了笑,道:“我每天去学校上学,家里的事情都没太在意,就是那天一回到家,就发现家里装了水管了,这都是我阿爹报了名儿,叫了人来家里弄的。”
说着,他也不由转头,看向刘喜庆道:“不过话说回来,那水管也确实方便许多,直接一拧水龙头,那玩意儿叫水龙头来着,只那么一拧,水就哗哗往下流,不过片刻便能放满一桶水,很是方便,至于你说的交水费的事,那钱收得很便宜,一般人家都能承担得起。”
听到这儿,刘喜庆就有点不想说话了,对于一些新鲜的东西,半大的孩子其实都会很感兴趣的,他也不例外,只是家里他阿爹一个劲的跟他们说,那水费花的都是钱,在家里安装水管,很是没必要,有那闲钱,买几粒糖吃了还能甜甜嘴。
说是这么说,但他也知道,他阿爹那抠门性子,是不可能给他们买糖吃的,也就是嘴里说说而已。
“我阿爹说太贵了,我们家有这个劳力,可以去自己挑水,就不花这个钱了。”刘喜庆摇了摇头说道。
陈永河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了,他也知道刘父的为人,花钱都是算计着来的,就好比送家里孩子去上学,也是因为价钱合适,他才肯送的,不然,也是不可能送孩子进学,就是如今这样,刘家也只有刘喜庆一个人去了学校,下面的都没有份,想想自家,下面两个妹妹也进了学校来着。
不过话说回来,他两个妹妹如今刺绣的手艺,也学得很不错,他昨儿回家,还见到大妹妹绣了一朵菊花来着,还真别说,那菊花绣得挺好看的,连阿爹都夸了几句。
“不花这个钱也好,能省下一笔,想赚钱也挺不容易的,跟着宋匠人学手艺的徒弟,现在每天都能赚一份工钱了,很是不错,不过我们木匠班,想要赚钱就难了,学生太多,想跟着师傅出去做活,都排不上号。”说到这些,他也不由叹气。
木匠手艺吧,班里的一些学生,是有一定基础的,就好比家里的长辈,会一点半点的,尽数教给了自家孩子,有这些打底,再跟着匠人师傅学时,就很容易上手,学起东西来也比其他人快些。
怎么说呢,这样的学生,自然就很得先生的喜欢了,先生若是私下接了活,肯定就更愿意带这些学生去做活,他们这些没有一点基础的,自然也就排不上,但这也不能怪别人不是,只能说自己不够出色,不能入先生的眼。
刘喜庆也是唉声叹气,他同样是没什么基础的学生,什么都得从头学起,别的有基础的学生,已经在上手做些东西出来了,而他这里呢,还在辨识木料,以及刨木头,做的是些边边角角的活儿,要学到真本事,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你比我还好点,学东西学得快,先生还夸过你,我就不行了,没得过先生一次夸。”他说得有点垂头丧气起来。
他以前还觉得跟陈永河是差不多的,甚至某些时候,比对方更讨喜些,只是进了学校之后,就逐渐拉开差距了,都是一样开始学木匠手艺,比起对方来,自己这里是真差了不少。
听到他这话,陈永河有些哭笑不得,先生哪是夸他,只是顺嘴一说而已,夸了他前面的,略过他不提也不好,就顺嘴夸了他一句而已,那也真就是顺嘴的事,夸得极其虚浮,毫无实质。
“先生人好,总是笑呵呵的,见到做得差不多的,都要夸一句,你不用太放在心上,那也真就是顺嘴的事儿,当不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