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礼部侍郎钱谦益阴着脸的说道:“孙兄,这个陈骏德到底是什么我们并不了解,况且熊廷弼与我等也并不是完全一条心。他在辽东年近一载,我等多次催促他尽快出兵。可他对我等不管不顾,若是他能小胜建奴几场,上次京察我们损失岂能如此惨重?再者说了,现在浙党势大,咱们此刻应韬光养晦一阵才为妥当”。
孙承宗摇了摇头,颇为惋惜的开口道:“今天看圣上的态度,陈骏德封官受爵已成定局!似这等人物咱们推了出去,会不会有点可惜”?
“可惜?如何可惜了”?
钱谦益脸上挂满了轻蔑之色,嘴角一歪讥讽道:“这个陈骏德也就是昙花一现,他杀了建奴那么多人,建奴岂能饶了他?而且辽东经略的人选咱们也得重新谋划一下,熊廷弼该挪一挪地方了!而明日早朝当务之急就是要将咱们的人安排到辽东,而陈骏德,一个将死之人咱们还跟皇上叫什么劲!所以现在各位立刻回去准备弹劾奏章,目标就是今日质疑开原大捷的浙党的御史,尤其是骨干姚宗文!之后在上奏章举荐袁应泰为右佥都御史,代浙党周永泰巡抚辽东。只要时机成熟,便接任熊廷弼辽东经略之职”!
“是,我等这就回去准备”!
看着周遭不断点头起身的同僚,孙承宗的心中满不是滋味的,党争,党争,就是为了这个目的,竟然把矛头指向了自己人!唉,想到这里的孙承宗慢慢的站起身来,颇为无奈的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了”。
钱谦益亲自将同僚都送出府门,正待转身之际一顶轿子稳稳的停在了他的面前。轿夫拉开轿帘后一个人对着等着眼睛的钱谦益说道:“钱大人,冒昧前来是有要事相谈,怎么不请我进去”?
钱谦益连忙迎了上去,虚扶着来人开口道:“这个倒不是,只不过没想到你能屈身来到寒舍!快请,快请”!
这二人落座之后,来人开门见山的说道:“明人不说暗话,今日我郑某人来此就是要与你们东林党谈笔生意,不是钱兄意下如何啊”?
钱谦益不动声色的开口问道:“哦?想不到堂堂吏部尚书还有如此雅兴,不知道是什么生意啊”?
郑继之喝了一口茶后毫不在乎的说道:“呵呵,现在朝廷欠饷,日子艰难,我这也是不得已为之啊!闲话少叙,明日圣上还要临朝,我们不会再为难你们的陈骏德,只要你答应我们一个条件”!
闻言的钱谦益不由得面露讥讽道:“你这就是没有什么诚意了,明眼人可都能看得出来,这事不是你们不想管,而是你们无能为力了吧!久居深宫的圣上好不容易露回面,岂能狼狈而归呢”?
郑继之被人戳穿了阴谋后是脸不红心不跳,语气依旧的问道:“那钱兄以为如何啊”?
“兵部侍郎袁应泰当为右佥都御史”!
“总兵官朱万良应入驻开原城”!
钱谦益疑惑的问道:“辽东的作战计划是由陈骏德提议,圣上钦点内阁与兵部配合,你怎么这么有信心我们不反对你就能如愿呢”?
郑继之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接着露出神秘的笑容之后说道:“这个就不用你来管,那么,咱们就合作愉快”!
正是因为考虑到现在东林党的势力无法直接插手辽东战事,钱谦益这才是退而求其次,徐徐图之。而浙党现在虽然把持朝政,但也不能在皇上眼皮底下什么事都能插上一手吧。
百思不得其解的钱谦益看着郑继之的笑容满心的疑惑,也是学着他的动作拱了拱手后说道:“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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