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坐冷板凳的付天奇闻言再也是克制不住了,本想这番大战一定是杀得十分痛快,可这么长时间过去,自己除了躲在盾牌下看热闹,啥事都做不了。
这让他满心的期待全然变为了失望,这个时候的他也管不得陈骏德作何感想了,接过吴雄威的话茬便说道:“陈少主,这个吴兄弟说得对啊。兄弟们那么长时间拼命的训练,不就是为了上战场与敌人一争高下嘛。可从开始到现在,除了放几支冷箭之外,上千号兄弟都在这大眼看小眼,实在是无趣之极。这敌人都已经撤退了,也该让我们步兵露几手吧。别到时候被人堵在门口,一点力都没出就完了蛋”!
“是啊,是啊。少爷就让我们带着人上吧”!
“我们骑兵也不能落后,兄弟们都是记得嗷嗷叫呢”!
齐大嘴与范畴对于陈骏德此次的指挥心有都有些许不满,这样畏首畏尾的战斗,着实让人难以接受。少爷这是怎么了,平时挺雷厉风行的一个人啊,怎么到这个时候反而婆婆妈妈起来了呢?
陈骏德也是有苦说不出,他们话中的意思陈骏德都明白。自己也不想如此的犹豫,可自己肩上扛着五千多号人的身家性命,这可由不得他不谨慎一些。
可现在的情形确实是不一样了,建奴已经是被兄弟们给打退了,这个时候的自己也不能不顾兄弟们的想法。而且截止到现在自己这方都是处于防守位置,这样很不利于自己队伍的发展。自己以后可还要带着他们叱咤天下呢,一群只会打阵地战的人,如何能在野战之中歼灭敌人?
“诸位兄弟不要心急,刚才是我有些太过于保守了。人一般是在黎明的时候困意正浓,我们那个时候一拥而上,绝对是事半功倍。夜深了。兄弟们也都是累了小半宿,留下一些人站岗放哨,其他人都休息吧。养足精神,明早就将山下这伙人一打尽”!
众人听罢这才偃旗息鼓,各自吩咐下去,随后在战壕里养精蓄锐了起来,以备明早的大战。
山寨里,原冯天宇的房门前,负责看守伊雯的那两个人正百无聊赖的说着话呢。
“你看你那熊样,山寨但凡有点能耐的人可都在山底下跟建奴打仗呢。你可倒好,哈气连天的,难怪少爷不带你去。你呀,只配干这看门的活计”。
“哎,你个欠揍的货能好到哪里去啊?你也不在这撅着呢嘛,还舔着脸说老子?以后说别人的时候先撒泡尿照照自己啊,什么东西呢你算个”?
“你说谁呢?还老子不给你厉害”!
“来就来,老子怕你不成”?
一言不合的两个人在门前这就扭打了起来,拳拳到肉,明显是动了真火。而他们的对方都让屋里的那两个俘虏听得是一清二楚。
“格格你听,这回你就该放心了吧,主子来救你来了”。
郑颖依的话并没有让伊雯一改进屋之后的沉闷,依旧是坐在床沿上看着自己的脚,头也不抬的说道:“嗯,知道了”。
郑颖依一脸疑惑的看着伊雯的模样,不知道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格格,这次又是在做什么妖。
这两番进攻受挫下来,后金方面的气势明显是有些低落。攻城拔寨都不在话下,怎么这一个小小的土匪山就让自己等人寸步难行了呢?
代善看着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士兵,心急之余也是毫不办法。只好吩咐下去,让众人好好歇息。等天亮援兵到来之后,定要将这平顶山杀一个鸡犬不留,以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马背上的民族就连休息都是刀不离身,挨着各自的战马,找一个地方靠着,一言不发的迷上了眼睛。慢慢的整个临时在山下搭箭的营盘,变得平静了下来,风声之中依稀可以听到丝丝的呼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也不那么暗了。营地里的安静突然被一声怒吼给打破,所有人都是一个激灵,瞬间拿起手中的武器,警惕的看着四面八方。
“你个狗奴才可是居心不良,这就是你之前所说的土匪?放的是什么屁啊你,土匪会让我们损失这些人马?我看你是没安什么好心啊,我这就宰了你为死去的族人报仇”。
代善一把拉住拔剑欲刺岳托的手,平静的说道:“够了,士兵们正在休息,这一路的奔波,再加上连番作战,早已经是疲惫不堪。你这大呼小叫的,让他们如何歇息”?
声音不大,却是让人无法反抗。暴怒的岳托闻言手上一软,便是宝剑入鞘。可执拗的他怎么可能饶过这一切祸事的源头呢,但也是记得自己阿玛的警告,指着跪在地上的掐不满压低声音说道:“阿玛,都是这个狗奴才从中作梗,你想一想,伊雯咋就这么寸来这打猎?还有这山上那些到现在连面都没见着的所谓土匪,这战斗力怎会比明廷的官军还要强?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焉能都是巧合”?
代善对于这个很早就投靠自己,并也算是立过汗马功劳的钱布满还是比较信任的。可眼前的事不得不让他心生疑惑,对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钱布满开口问道:“你我还是信任的,可这事确实让人怀疑,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我记得你好像以前就是土匪,这……”?
“奴才冤枉啊,主子”!
钱布满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包好的纱布已是鲜红一片,声泪俱下的说道:“主子,奴才是土匪不假,跟这个平顶山也是有些瓜葛。但主子,奴才可是对你忠心耿耿的啊,确实是格格路过此地非要上山打猎,奴才如何能拦得住啊。奴才敢用项上人头作保,这山上的土匪之前数量绝对不会超过六百人。可这是一年前的情况了,奴才确实不知昨夜是怎么回事。奴才也知道现在是百口莫辩,要是主子杀了奴才能够一消心头之气,那奴才这就去死。为了主子,奴才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