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煞正文卷第754章欲著书经医症绝“不——!” 这尚姓金丹境界修士的神形崩灭的过程,也是亲眼得见混朦法真相一角的正道女修士神智崩溃的过程。 从来未曾有人,将一位金丹境界修士的神元,神形,以这样直观的方式,用近乎解剖成丝缕的方式,将极尽于纤毫的变化,以连丹胎境界修士都能看懂的方式,呈现在世人眼前。 唯有如此,遂得以窥见了一点真相的轮廓。 除此之外,真个等己身到了那样的过程之中去的时候,要么纯粹的牲畜化,彻底失去神智本身,要么重新从无序之中诞生有序,进而以有序复返人身而不自知变化。 可是,仅只是真相的一点朦胧模糊的轮廓,便足够教人崩溃。 这顷刻间,伴随着女修士的神智崩溃,形神之本源在这一刻,由神元的变化而传续至三元,进而使得一切在紊乱之中剧烈的颤抖着。 虽然那浑身的金针的镇入,使得女修士的思感与念头已经无法再掌控自己的肉身道躯,但是精气神三元之间的牵系,并不曾被楚维阳斩断。 于是,这顷刻间,伴随着剧烈的契机波动,这女修士那洁白的肌肤之下,渐渐地,细密的血丝一点点从无到有的焕发出来。 进而,伴随着这些细密的血丝相继满蕴着殷红,几乎顷刻间,饶是女修士驻足在丹胎境界之中,却浑似是要被那金丹境界之中的变化所同化一样,要从那血丝的充盈之中,诞生出角质,诞生出鳞甲来。 而也正是在这样的过程里。 仅只是伴随着那血丝之上邪异灵光的乍现,不等其人再有甚么变化,霎时间,仔细看去时,一切的血光在这顷刻间,尽都在朝着其人下腹丹田处汇聚而去的时候,于悬空之中,凝聚成了一道虚幻灵光的蛊虫虚影。 进而,在这蛊虫虚影显照的顷刻间,某种独特的浅淡血色灵光反向朝着此人的肉身道躯蔓延而去。 霎时间,再看去时,其人身上一切的气机波动尽都消弭了去。 连带着,那原本蔓延在晶莹洁白的肌肤之上,断断续续相继显照出来的血丝,不等真个凝结成角质与鳞甲,便先一步在这血光的洞照之中晕散了去。 在朝着牲畜化,朝着凶兽化的过程演变之前,这女修士便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归真,或者说,是在掺着真与幻的交错之中,归向了恒定的真形。 于是,一切发源自道法根髓与形神本源的波动,尽也因着根源层面的锚定,而尽皆如潮水般晕散了去。 仔细看去时,是那悬照在半悬空中的蛊虫,在微微地颤抖着蝉翼的过程里,不断的随风摇晃着那虚幻的狭长触须,进而像是以灵韵发出某种欢鸣也似的,好像将修士牲畜化过程之中的某种气韵当成了资粮吞噬之后,遂其灵光本身崩灭开来。 最后化作灵光尘埃,尽皆融入到了道人的肉身道躯之中去。 而也正是伴随着这样的明晰的契机变化,楚维阳偏头看向了此人,他轻轻地扬起手,冰冷的指尖戳在了其人的气海丹田处,紧接着,伴随着指尖的磋磨,五脏脉轮处,绛宫心室处,十二重楼处,最后,楚维阳轻轻地拍了拍她的面颊。 “你竟是睡昏了不成?” “为何要因为别人的身形变化,使得己身有这么大的精神头,险些将自己折腾成凶兽牲畜?” “贫道还以为,你刚刚清醒过来的时候,便该发觉到,自己的内周天经络之中,已经改换成了截然不同的血煞法力呢。” 楚维阳指尖的每一下磋磨,都使得其人的肉身道躯不自觉的打着摆子,而伴随着这样不受控制的变化,则是剧烈的痛苦从好像是经历了楚维阳的提醒之后,才传递到了其人的思感与念头之中来。 “我……我这是……怎么……” “你不是玄河!你不是巫觋教修士!” “我的法力,我的法力……” 伴随着其人不敢置信的轻声呢喃与啜泣的声音,楚维阳终是以指尖点在了其眉心处。 “好了,莫要聒噪,汝已经是纯粹而完整的魔门修士了!” “当然,昔年炼化这轻灵诸气法力的经络,还有大窍,一时间尚还难适应这血煞法力,但痛苦是一时的,这痛苦是代价,是你不会变成牲畜,变成凶兽,失去理智与神形的代价!” “不过,若是汝不愿意自称为魔门修士,自号是血煞道修士也无妨!” 话音落下时,伴随着楚维阳的喑哑声音,好似是有着接连不断的惊雷从她的思感与念头之中炸响,进而,伴随着这样的惊雷连绵贯穿,那些被她所忽略掉的脉络与细节,终是在这一刻好像是被她串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