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修士,道侣的观念远远地要比夫妻的观念更为深重,也正因此,说是针锋相对倒也不恰当,那更像是同为楚维阳的道侣之间的相互审视,相互比较。
“雨亭师妹若是有事,自便就好,我还需掌控法焰以维持熔铸宝器,待得有了闲暇时,你我于灵浮洞天,再面对面闲叙。”
“雨亭师妹若是有事,自便就好,我还需掌控法焰以维持熔铸宝器,待得有了闲暇时,你我于灵浮洞天,再面对面闲叙。”
终归还是带了些许乍一逢面时的陌生与客套。
可是这样较为温和的进展,便已经教淳于芷和师雨亭尽都无端的松了一口气。
而待得淳于芷真个入定而将心神洞照于外,全数心力尽都放在掌控法焰熔铸的进程上的时候,师雨亭这才复又看向楚维阳。
“师兄,那百界云舫……”
正待师雨亭仍旧要继续言说着些甚么的时候,却是楚维阳轻轻地伸出手来,牵引着师雨亭的神形直往玄龟法台上来。
“雨亭,两三言一时间说不清楚,你我以神元通感而印证此道。”
话音落下时,不等师雨亭再有甚么样的言说,楚维阳的思感与念头,便已经隔空印证而来。
几乎顷刻间,稍稍有所犹豫的师雨亭,便选择了与之交织与共鸣。
而同一时间,楚维阳与淳于芷的神元之通感却仍旧未曾斩断。
淳于芷和师雨亭这不是尚还显得陌生与客套呢么?
再也没有比这以楚维阳的神元为枢纽,相互浑似是对镜观照一般的方式,更能够尽快熟络起来的了。
只是这种相互之间,由心神的不适应而略有所发散的情绪,也仅只是顷刻间骤显骤灭而已。
很快,楚维阳便在与师雨亭的神元通感的闪瞬间,于大渊之底,将自己的身形凭空升举。
几乎顷刻间,楚维阳裹挟着三道相互交缠的法焰,以及法焰里浮沉兜转的金玄二色宝塔,身形再定住的时候,便已经立身在了那大渊的半道而中途,那悬停在其间的百界云舫古舟。
进而,依循着师雨亭那已经推演得明晰的思绪,楚维阳接连不断的手捏着莲花法印刷落。
霎时间,那原本微茫的晦暗灵光,在百花楼诸般法印的刷落过程之中,不断的被牵引与激发着,愈渐得灵光灼灼。
而也正是依循着这样的缓慢变化,伴随着那斑斓的灵光几乎涌现至了极限,进而,在这幽深的大渊之中,连带着那百界云舫的古舟外像,尽都被淹没在了这灵光之中的时候。
楚维阳的思感与念头与师雨亭心神之中生发出来的百花须弥道韵相混同于一处,进而道人再施展开来无上瞳术的时候。
在他的眼中,这百界云舫的古舟也好,那斑斓的几乎淹没了一切的洪流也罢,一切的外象尽皆烟消云散去,呈现在楚维阳眼中的,唯有那宝器的本源神韵!
那是在道与法的玄虚层面,于楚维阳的眼中所盛开的一朵原本并不存在的繁盛花朵!
那朵花繁盛至极,几乎顷刻间,楚维阳便能从花朵原本繁浩的花瓣上,一眼洞见百花各自斑斓的颜色。
进而,在这一刻,楚维阳徜徉在了某种自己未曾涉猎,但是同样曼妙的道法玄境之中。
这是楚维阳和师雨亭,甚至包括淳于芷的,三人的灵感念头在顷刻间的同一交汇!
思绪本身的变化似是都被融入自然而然的无形之中。
楚维阳觉得自己像是在出神,像是在晃动着手腕而翩翩起舞,某一瞬间,楚维阳又觉得好似是自己的一切动作本质都无足轻重,真正的繁盛,真正的曼妙,真正道法的呈现所在,是那瑰丽的花朵本身。
而下一瞬,伴随着翩翩起舞的手腕晃动,伴随着百花法印自然而然的映照,无声息间,好似是四时变化一样,那繁盛的花朵上,边沿处的一片花瓣便这样从中脱落下来。
那好像并非是楚维阳道法的引动,而是甚么岁月的作用,甚么微风的轻轻拂动。
但楚维阳也同样明白,那并非是甚么花瓣,那是古舟之中所蕴藏的须弥一界。
而几乎同一时间,便在师雨亭于相互交感的状态之中,下意识的将思感与念头传递向淳于芷的时候,道人脑后悬照的镜轮之中,淳于芷遂几乎同一时间甚为默契的捏起了莲花法印。
那花瓣飘摇着,被缠裹在了无上法焰之中,进而朝着灵浮洞天融入而去。
与此同时,楚维阳一翻手间,便已捏起了一枚晶石宝钻。
这般观瞧着,那无言的默契,好似是便这样,同样徜徉在繁花的盛开之中,自然而然的牵系在了一起。
道法精妙,莫过如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