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两份,三份……”
“容贫道再想想……”
“老实说,超卓了完整的一份缠山铜精之后,余下的尽都是跃升藩篱之上的熔炼,属于器道中,规制之外的锦上添花。”
“因而,跃出了这道藩篱的界限之后,可二可三,实则没有甚么定数。”
“这件事儿,与其从道与法的层面兀自苦思冥想一些并不着边际的数目,不如依照着自己的思感与念头去走。”
“九份缠山铜精罢!盖因为这炼入其中的是……那甚么的壳,另一面养炼的也是九元赤文,这宝器的根底实则是依照古丹青元宗先贤的九彩金玉宝塔脱胎而出……”
“再有,九也是极数,象无限,号无量!”
“早先时的那件宝器,虽然已经成功了,咱们数度实证过的,可是次数只是实证的一个方面。”
“谁又能够担保时间层面呢?”
“于器道的规制之内养炼宝器,因而这一般宝器,便也要在器道的藩篱之内,受制于道与法的演化。”
“想要在未曾被长久养炼之前,便教宝器具备着不属于这一层阶的某种品质,哪怕只是恒久的坚韧,只是跃出藩篱不够,还需得狠狠地抵至所能做到的极致!”
“九份!说是九份就九份!”
“不改了!到了这一步,道与法层面的事情,贫道能做得便已经尽善尽美的做尽了!”
“也该相信自己那冥冥之中的心念与灵感了!”
静室中,百界云舫的另一间静室之中,那封存着血煞道孽修的静室之中。
此时间,立身在一道须弥之力垂落的帷幕,楚维阳一边沉吟思量着,一边偶然间开口与师雨亭不断的言说着甚么,一边还要隔着这道须弥帷幕,不断的将法印打落。
从海眼漩涡之下去而复返,此刻的楚维阳展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惬意。
伴随着不断的与法印打落,远远地端看去时,那趺坐在原地,兀自陷入昏厥之中的血煞道孽修,通身大窍之中镇入的一根根金针,此时间兀自兜转着明光。
与此同时,伴随着楚维阳的袖袍扬起又落下,一枚枚玉瓶复也被浑厚的元气法力裹挟着抛起。
继而在半悬空中,玉瓶碎裂开来,一道道赤骨鳞鱼的妖脉从中飞出,继而在楚维阳道法的牵引之下,化作赤光洪流,朝着此獠蔓延而去的同时,复又被那金针的明光所牵引。
纤毫之间,似是足又见楚维阳的进益。
五色毒煞明光不断的在金针林中不断的兜转回旋,那明光将赤色洪流分野,蒸腾的血色烟霞之中,一切的雾霭被五色明光吞没的同时,却是磅礴的力量从此獠道躯之中的大窍内迸发。
愈发磅礴的力量从此獠的身躯之中蒸腾开来。
哪怕封禁着泥丸宫,教此獠长久的陷入昏厥之中,但是纯粹气血的蜕变与升华,不断的蜕变与不断的升华,还是教此獠的筋肉自顾自的震颤着。
二度实证的时候,楚维阳对待此獠的运用便已经显得足够温和,因而事实上,此獠已经长久的处于筑基巅峰境界的充沛妖脉蕴养之中。
但是如今更进一步的妖脉灌涌,却势必要在将此獠的修为境界不断往丹胎境界推动的同一时间,彻底的将繁盛的妖脉之力反向压制道法根基,教此獠饱受无法再弥合的妖化与创伤。
做到这一步,此獠即便是跻身入丹胎境界,许是也只能再被楚维阳所运用掌控一次了。
等到那深入血髓的妖脉之力再度枯竭的时候,再一步晋升补充,只怕便是此獠彻底溃散去人形道躯,受到妖脉之力的影响,全方面畸变的时候了。
事实上此刻,伴随着妖脉之力的灌注,此獠的妖化便已经十分明显了。
仔细看去时,此獠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面,起先时尚还是细密的血纹痕迹,渐渐地,那些被血纹所割裂开来的肌肤,则一点点变厚,变黑,变得有类于角质一般的交错重叠。
乍看去时,那些鳞片不过是寻常的鱼鳞、蛇鳞一般的细密窄小,但是却以龙鳞交叠的方式不断的铺陈在肌肤上面。
进而,当更多的妖脉之力灌涌而来的时候,更有着赤光从那些鳞片的缝隙之中不断的显照与流淌。
仍旧具备着人形,但也仅仅只是具备而已了。
原地里,楚维阳仔细观瞧着这些变化,伴随着此獠的妖化程度逐渐加深,终于在某一刻,此獠的气机在筑基境界的巅峰进行了短暂的留驻与盘桓之后,便一跃而出藩篱,驻足在了丹胎境界!
这便是血煞道法门的便宜之处,只要妖脉之力足够浑厚与充足,修士的面前并不存在着切实的修为门槛与所谓的瓶颈。
但这也意味着,当此獠驻足在丹胎境界的时候,自身的妖化,还有妖脉之力对于血髓和根基的侵蚀,都已经无法再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