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足够的冷静,才能够活得更久。
想到这里,楚维阳咽下了转瞬间已经缩水成指尖大小的灵石,起身直走向厅堂。
迎接楚维阳的,是马管事有些泛着血丝的浅红色双眼。
一夜之间似乎心火起的缭绕,马管事肥厚的嘴上满是干裂。
他同样艰难的笑了笑。
“奇哉怪也,夜里只睡了一个时辰,就被噩梦惊醒了,恍若有一张大手拽着我的魂魄直往森森鬼蜮里面拖,心慌的不敢再闭眼,生怕一觉就这样睡死过去……”
“如今天,你我都是享不得福的苦命人了。”
“这世道,好没道理可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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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再见到闫见明的时候,隔着禁制灵光,闫见明颇为诧异楚维阳的精神状态。
不过是三日没见,竟显得愈发狼狈了,唯有那进境明显的修为气息,让闫见明压下了心中的疑惑。
他去过了河源坊市,自然看到了楚维阳曾经斩杀的人,看到了那剑痕处雷火交织的愤怒。
“交易”愈是在继续,闫见明就愈是要避免触怒楚维阳,似楚维阳这样的人,在闫见明的眼中,和疯子几乎也只有一步之遥了。
他抬手晃了晃一枚闪烁着灵光的巴掌大小布囊。
“丹药、炼金和灵石都在乾坤囊里边了。”
“前天咱们商定的事儿,我回山中说了,反惹得老母直骂我眼皮子浅,说庭昌山还没破落到要跟人掰手指头算这些,平白丢了面皮,说我只这件事儿,就损了老母二三十年的名声……”
“所以早先说定的,不作数了。”
“这回送过来,五十壶百草破厄丹,四十七枚龙虎回元丹,河口坊市回春阁的存货教我卖干净了,还有灵石和炼金,我是没数,你回头自个儿算。”
“总归是海海的超过了当初议定的数。”
“丹药该吃的吃,浮财该用的用,兹当之后庭昌山还能联系得上你,供养便不会断!”
“老母说了,这才是替庭昌山的人挡劫的酬劳!”
“至于毒经功法……”
说着,闫见明又翻手取出一枚小臂长短的木匣,打开匣子,是一枚墨绿色玉简。
玉简上以古篆雕琢着一列大字——
《青竹老祖元说蕴煞驭灵丹经》
捧着木匣,教楚维阳将玉简上的篆字都看的真切清晰了,闫见明这才开口说道。
“这部《青竹丹经》是老母亲自从山中藏经阁里为你选得,知晓你欲求毒道功法时,老母还感慨这是天意,炁走五脏,出身魔门,想必你是得了盘王宗那部古经传承的人,而这部《青竹丹经》,亦是百余年前从贵宗遗失流传出来的。”
“当然,不是古经法统,青竹老祖是贵宗五百余年前的扛鼎之人,兼修毒道与御兽之道,于晚年创下此经。”
“老实说,这部经不是庭昌山中品阶立意最高的毒道经文,但却应该是最适合你这个盘王宗修士的经文。”
“老母说了,她是昔年无意间得到的这部经,如今送给你,算是物归原主,全了一段没头没尾的因果!”
“希望你能记得这句话。”
闻言,楚维阳接过乾坤囊,又小心的捧起那玉匣。
“多谢丹霞老母,道友转述的话,我尽都记下了,来日倘若修为有成,必有所报!”
闻听此言,闫见明只是委婉的笑了笑,并没有接过话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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