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媚没想到,这其中竟然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学问。
也就是说这条白裙,美则美矣,但没有任何内涵,会招人嘲笑?
“去,准备礼裙,我来挑。还有,老爷子装珠宝的保险箱,带过来。”沈焰回头,用不容置喙的语气对黎桑道。
“现在似乎有些迟?”以为来回不要时间的?
黎桑真是想不明白这位爷,早一点主动说要替少夫人挑礼裙和珠宝,不就得了?非得到这时候。
“以最快的速度,你有这能力。”
苏媚在一旁,摆手,“不必了,开快车容易出事。我不一定要换礼裙,被人嘲就被人嘲,问题不大。”
从御湖山庄到沈家老宅,来回近两个小时车程,现在距离酒会开场只有个把小时。黎桑以最快的速度,万一跟沈焰似的车祸……
没必要!
她可不希望自己背良心债。
沈焰只是眼皮微掀,刻薄话从嘴中瞬出,“你以为我关心的,是你会不会被人嘲笑?你的脸面算什么?你以沈少夫人的身份出席,关乎的,是我的颜面。”
“……”
狗东西,说话难听!
苏媚心里骂沈焰,随即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随你,你焰少要面子,谁能拦得住。”
“黎桑,去。”
沈焰看苏媚不知感恩的死样子,心头蓦然有火升腾起来。
难听话是他说的,但苏媚态度不好,就是她有问题了!
“好的,焰少。”
黎桑转身离开。
焰少好好的一人,偏偏长了张嘴。明明吩咐下来的事,受益者是少夫人,但经他嘴一说,少夫人没给他两拳都是因为畏惧沈家权势。
…
夜幕降临。
御湖山庄里徐风阵阵,西装笔挺身居高位的男人们和衣袂翩翩,妆容精致的贵妇名媛们陆陆续续前来。
苏媚在专属休息室的巨大玻璃窗前,居高临下看路上的人们。
着重看女眷的礼服珠宝。
当中的每一位女眷,无论老少,礼裙都各有特色,也都是珠宝加身,行走间气质尽显。
几乎没有穿如婚纱般蓬蓬着的纯白纱裙的,一来太单调乏味,二来没有质感,不显档次品味。
“现在意识到自己品位的浅薄了?”沈焰不知何时,滚着轮椅,出现在她身侧。
苏媚用理所当然的眼神看他,“这还用得着现在才意识到吗?我一直都知道我自己品味浅薄啊。”
“……”
所以,这个女人是怎么好意思用几近直白的语气说出口的?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我出生就跟她们不在同一条起跑线上,生活教会我的是如何在艰难环境下生存,我为什么要跟她们比品位?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她们跟我比绝地求生,也未必能比得过我呀。”
苏媚坦然从容,浑然不觉得自惭形秽。
人贵自知,能解决掉很多烦恼。
沈焰瞥了眼苏媚精致的侧脸,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这个女人好像在发光。
与此同时。
姜来儿和时绣绣也在角落里见识到了豪门贵妇的壕气!
价值千万乃至上亿的宝石,红绿青蓝紫各种颜色,她们每个人都一整套戴身上啊,这得是多少套房?不戴宝石,就戴顶级美玉,也是成套的,几乎闪瞎人眼。
姜来儿悄悄将手腕上十几万的卡地亚手镯摘下,收起。
怕了,不丢人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