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生——秋老板,在蚌埠以唱旦角而闻名。
11岁登台,13岁红遍蚌埠,16岁成当地梨园的行首。
22岁——失踪。
据说,他失踪的前一年,曾受当地何司令之邀,在何司令给老母亲办的70大寿的寿宴上表演。
回来后就跟丢了魂儿似的,整日茶饭不思,日渐消瘦。
大家都在说,别是撞见什么邪物了。
还打算给他请个法师来驱驱邪,可是没等到请来法师,他就不见了。
两个月后,他的小徒弟挂名登台,以“赛秋月”为名开始演出。
唱腔身段虽然都是秋月生手把手教的,但看惯了秋月生的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赛秋月和秋月生差着功夫呢。
“秋月生当年的第一次亮相,一开嗓,就惊住了所有人,满堂静寂,鸦雀无声。片刻后,掌声雷动,满场叫好!......”
茶馆里说书的人,刚好在说那位秋月生秋老板的故事。
所以说,秋月生第一次去何司令府上的时候,何司令家的千金就已经死了。“......那秋月生在何司令家见到的,岂不是——”
何佩珊的鬼魂?!
“何佩珊是何司令的长女,何司令五十六岁,他的老母亲八十岁,何司令的次女都已经二十九岁了。”柏渊提醒道。
“可是我看到的何佩珊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朱小舟说。
难道,她看到的是何佩珊死去之前的样子?
何司令的次女都二十九岁了,何佩珊作为长女,怎么也得三十往上了。可她却保持着十五、六岁的样子,难不成已经死了十四、五年了?
可朱小舟去何家看过,何家的小南楼......“他们一直供着何佩珊的生魂?!”
这下,就解释得通了。
何家的人分明知道。
借用了阴阳术,在自家府邸内建了小南楼,经高人指点,利用风水格局之变,困住了何家大小姐的生魂?!
“我记得外婆说过,这经商的、打仗的,多少都会有点迷信。何司令也是带兵的,如果长女不幸夭折,恰好这长女的八字特别好,利他,他借着风水堪舆之术困住了长女的生魂,自然百战百胜,官运亨通。”
朱小舟算是看明白了。
所以,何家的人都知道家里养了“小鬼”,但是为了何司令的前途和一家人的荣华富贵,都默认了保守这个秘密。
恰逢何司令的老母亲过八十大寿。
家里请来了蚌埠城里红透了半边天的戏子秋月生,来为老夫人表演。
秋老板在何家大宅里迷了路,进了小南楼,于是邂逅了何家大小姐......
一人一鬼,爱得痴缠。
结果秋月生阳气耗尽,郁郁而终。
何家大小姐苦等情郎,为着这厢执念,借着原本困住她的风水局,把这座城里所有人的时间都停在了这一刻。
“所以,你要帮她吗?”柏渊问。
“凭什么?”
朱小舟理所当然,她凭什么要帮她。
“我的工作呢,就是守着当铺,客人来赎当,我就帮他们赎当。不关我的事,绝不插手......”
半点好处都没有的事情,她何必淌这趟浑水。
“那你就不想知道,这秋月生到底去了哪儿?”柏渊蹙了眉头,似乎她与自己记忆中的阿臻不太一样了。
“想。”朱小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但这辈子我想知道的事多了,我想知道下周彩票开奖的头奖号码,我想知道有钱人的钱都是怎么赚的,我想知道怎么才能突然发一笔横财,我想知道如何才能攒够一个亿......”
但不是每件事,都有答案的。
与赚钱无关的事就与她无关。
她才不会在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上纠结下去,浪费时间。
“不可理喻。”
听她三句话离不开一个钱字,与自己记忆中的阿臻大相径庭,毫无可比之处。
柏渊怒了,拂袖而去。
“喂!用得着生气吗......”她起身有意解释,却被一个小孩子迎面撞上。“没事吧?”
小孩摇了摇头,慌慌张张地跑了。
朱小舟懒得去理柏渊,转过身刚坐下,立刻反应过来。